第九章 卡里古[第2页/共2页]

一曲已罢，郭然放下了胡琴，对着儿子道，“陪我喝一杯？”

“我晓得了，明天等火熄了，让铁浮图冲阵，如果冲不破，我们便走。”眺望着远端的天启城，博尔术没有落空明智。

“爹。”看着夜色下，脸庞有些恍惚的父亲，郭剑一时有些傻了。

“退兵。”看着麾下诸部千夫长，急奔而来，博尔术未等他们开口，已是洪声道。

禁军的兵士们推着无数柴火，火油，扑灭了那尸山血海，冲天的火光，即便在天启城内，都能看到，更令人作呕的是那满盈在风中的焦臭味道。

火光以后，是十万雄师的虎帐，只要击破那十万雄师，他便能够攻入天启，完成北陆七部二十三族历代大君，汗王未曾完成的伟业，被草原统统的人所歌颂，比昔年的长生汗更加巨大；这个设法让他怦然心动，胸膛内里燃烧起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是，爹。”郭剑跪坐在了地上，厚重的铁甲搁得他腿很难过，可他浑然不觉，脸上满是笑意。

两支雄师就那样相隔着，相互谛视着对方，怀着厮杀的心。

博尔术对月长叹，他的野心不过才方才升腾，却已经悄悄燃烧，没有了好战的心，草原的骑士就像落空了翅膀的雄鹰，再也不能搏击长空，傲啸白云了。

“偶然无情一定就是刻毒，战阵之上，由不得半点豪情，所谓慈不掌兵，这一点你要记着。”郭然喝下了杯中的酒，奉告着儿子兵法的本色，“一个真正的兵法大师，他考虑的不但是面前的事情，他看到的是全局，是全部天下，在疆场上纵横无匹，无坚不摧的不过是虎将，能够看破战役的本质，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的大将。”

无数的溃兵呈现在了他们面前，他们披头披发，满脸血污，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他们哀嚎着冲向他们。

蛮族的马队们，下了马，扎起了大营，而禁军也散去了军阵，退入了大营。

站在大营前，远处扬起了遮天的烟尘，此中还裹胁着哭嚎之声。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蛮族的马队底子没法超出这大火去冲杀劈面的雄师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