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常行（一）[第2页/共2页]

暴徒摇了点头，“哐啷”一声，棍棒被丢在地上，堵在巷口的人一哄而散。

但是很多浅显人便没有那么荣幸了，他们从冷巷走出来，外间七横八竖倒了一片，满是无厚冬衣蔽体御寒的流民，那群掳掠的少年也在此中，在新雪上，他们的脸是暮气沉沉的青白。

“干弟弟，干弟弟。”殷燃赔笑地解释道。

殷燃怒忐忑地看着低头誊写的弟子，幸亏对方摆了摆手，表示他们出来等待。

“此前在山上打劫为生。”胡霭见殷燃游移，直接答道。

一辆马车停靠在正门前，车身看上去像是用铜铁等金属冶炼锻造而成，上面刻着青面獠牙，地府天宫各路鬼神。

胡霭将她从雪地里拉起来，拍去她身上的脏雪污泥，见她发了疯似的还要再去，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没有。”

“信……”信是有的，只不过烧了，宗主令牌也是不知所踪。

“那就是了。论辈分，我是你师叔，当我弟弟，还给你长辈分了呢。”殷燃调皮地眨眨眼睛，“你有定见？”

她迷惑地看着胡霭，见他抿着唇，考虑再三还是问出口，“我为甚么是弟弟？”

殷燃面无神采地抬脚跨了畴昔。

三不盟本日是通过比试的体例招收弟子，报名登记的人一次比试，败者淘汰，胜者进入下一轮比试，三轮过后，胜者便可留下。

他太晓得不归堂主是多么心狠手辣之辈了。

话未尽，已会心。殷燃摸了摸外衫下的天问剑。

“还是不要在这里亮明身份吧。”他借势对殷燃私语道。

三不盟位于太常西南，本来是一座烧毁的宅院，相传是前朝王府，几个月前不知怎地被一群江湖人士买了下来，又打通了东西两侧的宅院，变成了三不盟。

二人衣衫褴褛，起先被当作乞丐拦在门外，走在他们身边的几名男人纷繁以袖掩鼻，毫不粉饰地暴露嫌恶的申请。

“下雪了。”殷燃喃喃出声，摊开手掌接住了一片迫不及待的雪花，一点点凉意化在，四散在掌心的纹路中。

“悲伤了？”胡霭问她。

殷燃倚靠在墙边，眺望着夜空，乌云密布，一丝亮光也无。

殷燃听了也并不恼，“传闻三不盟不求财帛，不为权势，不图留名，是以得名。现在你们以身份财帛判人高低，和外头那些趋炎附势，为世家官吏尽忠的江湖门派，有何辨别，摆布也不过是一介冠冕堂皇的喽啰。”

胡霭点头。

这是不归堂的图腾。

二人行至队尾，在他们前后的人顾忌胡霭技艺不俗，是以即便嫌恶他们肮脏狼狈，也只敢浅浅捂开口鼻，不敢多言。

殷燃与胡霭赶到的时候，三不盟门庭若市，从偏门小道出来有一小室，正中间摆着一几案，一弟子模样的人正执笔登记。

“从那边来，此前有何谋生行当？”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雪中相拥着醒来，后半夜实在是太冷，干脆胡霭武功修为不低，运转真气将本身和殷燃紧紧罩在一层暖和中，熬过了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