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州困（十四）[第2页/共2页]

“可惜。”他轻叹了声。

火势起，黑烟冲天，直冲云霄。

侍卫打扮的男人呈现，“部属在。”

他下认识地服从，被拉到了马背上。

胡霭调转了马头，这不是回盗窟的方向，他道：“事情已了，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任梦长摊手，“我如果甚么都晓得，早就抢了不归堂的饭碗，一条动静卖个千两黄金，下辈子都不愁吃喝。”

他的脸上溅上了血，还是是那么淡然，他从满地尸首间昂首，看到了殷燃向他伸来的手。

她将古铜重剑递给胡霭，“此事结束，我们就两清。”

“有动静了没？”他突然转头，眼中充满血丝，他舔了舔嘴边起的燎泡，见师爷一脸苦想地点头，连骂三声“废料！废料！废料！”

殷燃吹了声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奔来。

胡霭想不起来。

“也许有呢，不若去禀报那冶矿司，若失实，另有赏银拿呢！”

美艳的丫环乖顺地给许州丞垂着腿，许州丞正闭眼假寐，享用着香软柔胰，师爷踉跄着闯进大堂，双手乱颤，“出事了，出事了……”

“大哥……”殷燃抽了抽鼻子，“听你这么和顺地叫我，我只感觉……毛骨悚然。”

任梦长用手虚空点了点，“恰是。”

直到日落，山上的劫匪也没下山，

百姓群情纷繁。

我有一人，一式，一剑。

“上马！”

殷燃想想也是。任梦长一个大梦阁弟子，能晓得这些已是不易，不由又思考起来，先撇开那位身份不明的公子，就宁王与许世曹的干系，能不能做甚么文章，给盗窟博得一线朝气。

这是他第二次坐在殷燃背后，她发丝扬起，扫到了他的脸。

平州百姓皆被地动吓了一跳，没沉寂一会儿，深山里又起了大火，将山头染成了红色。

大当家手持贪吃纹路巨斧，坐于堂前。

不知是谁说了句，“听那声响，不似地动，倒像是矿洞坍了。”

“胡霭！”殷燃想叫住他，究竟上，在他回身的那一顷刻，殷燃才看清在他的背上，横亘着一道烧伤，斜斜一道贯穿全部背部，血肉暴露在内里。

远在合州的宁王收到了来自江湖的手札，展信一览，只要三字：

他不肯瞥见青丝染血，往侧边偏了偏。

“活着返来。”他说。

殷燃翻身上马，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如果日落之前没法到手，你二人就不要返来了。小燃，”这是大当家头一次这么叫她，“兄妹一场，大哥很欢畅。”

一道乌黑，一道古铜，似流星划过他双瞳，他眯了眯眼睛。

许州丞望着模糊的亮光，似是嗅到了山雨欲来的讯息，焦心肠在堂前踱步。

“断气了？”

地上的石头哀哀颤抖，身后的矿洞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