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美中不足[第1页/共3页]
贺兰韵唇角含笑,“辽王太客气了,多谢操心想着。我与郡王虽说没有伶仃会晤,但几次宫宴、鄙府设席,也都相互见过的。我此人久不问外间事,一些个客气话都忘得差未几了。郡王本日来,是闲话家常,还是有特别的事要说,如果后者,便请直言。”
“臣上京有百日之久,一向没能切身来拜见长公主殿下,失礼之处,望长公主意谅。臣解缆之前,父王特地交代过,为长公主预备了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博殿下一笑罢了。”
楼襄不由地苦笑,“是,您既清楚,我也少不得说上一句,慕容瓒的确故意了。他帮着讳饰,是顾及父亲的名声,还全了您和女儿的颜面。没教西府里头闹起来,总归是做了件功德。”
突如其来直奔主题,楼襄慌了一慌,垂着眼,半晌才点头承认,“是,他待我很好,又肯替我着想。我便感觉,他是个能够信赖的人。”
贺兰韵品着小厨房新做的点心,和颜悦色道,“年前我做生日那会儿,传闻和静替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偶遇,有这回事么?”见她脸上起了点不耐烦的愠色,压压手,复淡淡说,“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她这么做惹你恶感,我们且不去提。倒是步云那小子,你瞧见了,觉着如何样?”
言毕站起家,整肃衣冠,认当真真欠身揖手,“臣在此慎重承诺,若今后奉旨返回辽东,当留下郡主,伴随长公主摆布,以全郡主孝道。臣一言既出,绝无忏悔。”说着转顾许谨言,正色道,“也请许长史为小王做一个见证。”
公然的,没有甚么事是母亲不晓得的。
可万一不成呢,莫非他不怕今后伉俪分离,时候一长,会演变成离心离德?很多深的豪情才气禁得起工夫的磋磨?
楼襄了然,这是母亲给她一个机遇,让她躲在这里,听清楚接下来全数扳谈,那么母亲会不会完整回绝他?倘若真没有一点转圜,她又该怎生破局?还是擎等着他来想体例?
“那么我提示过你的事呢?”贺兰韵哼了一声,满脸不悦,“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承诺我,不会和慕容瓒走得过近?可背着我呢,你们公开里却又这么来往,当真是教我绝望透顶。”
说完这几句,她淡笑着起家,还是搭着元成的手,翩翩然转出了花厅。徒留下厅上略显困顿的许谨言;面上并没闪现特别情感,内心却已知深浅,暗自沉吟的慕容瓒。
贺兰韵点点头,“你放得下,我就放心,余下的事自不与你相干。只不过,你是自个儿渐渐想开的,还是有甚么人,从中开解帮了你一道忙?”
他竟然承诺了!这下轮到楼襄不解的忐忑起来,是一时对付,还是至心实意?
另有那无法困坐在稍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惴惴不安的楼襄。
可惜贺兰韵却不这么想,“将来的事,郡王也不过是瞻望。皇上作何安排,谁也猜度不出。我倒是不能冒这个险。我们干脆开诚布公,说几句大口语。我想叨教郡王,倘如有天你要回辽东,而我必然要留下南平在京,你可否应允?是挑选与她悠长分离,还是情愿抛下藩地统统事件,也会伴随在她身边?”
兀自苍茫着,前厅酬酢的话音已飘入耳中。慕容瓒是外埠郡王,来见国朝长公主,自是非常谨慎守礼,问安过后,口中还是谦恭的言必称臣。
照着她现在的设法,恨不得就着这茬儿扯出慕容瓒来,的确也不失为绝好的由头。打着腹稿,方要说话,便听母亲轻声笑了一下,“每回说到这个,眉头必然拧成一个疙瘩,犯得上这么忧愁?还是因着你父亲的事儿,感觉心不足悸,连带对婚姻益发没了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