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可惜东风[第3页/共5页]

瞧时候，太子该当还没上太极门，她抓紧步子往回赶，如果来得及，尚且能说上两句话。

这回嬷嬷再不顺嘴闲扯了, 只是提示她过门槛, 留意脚底下, 径直引进了公主的院子里。

铜镜里一双妙目瞥过来，银河向她肃礼，“给殿下存候。”

还是送到宫门外，太子登舆往太极门去了。银河退返来，悄悄坐在配殿里看着更漏，莲花更漏不紧不慢地滴答作响，从卯时一向看到巳末。

立在一侧的太子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因早朝到现在都陪侍皇父摆布，没能抽出空来和他说上话。实在那份证据不拿出来，对他反倒无益，一旦拿出来，可就真的着了银河的道了。

她只是点头，“你说得非常，皇家面子要紧，拖着不结案，总不是个事儿。”

“主子……”

她略踌躇了下，复道：“臣和底下千户在门外等待时，见高少卿从府门上出来，不知……”

丽正殿里灯火透明，檐下一溜宫灯都挂满了，黑的天，白的地，这巍峨的宫殿成了六合间独一的敞亮。远远儿看畴昔，服侍夙起上朝的宫女寺人们进收支出，人那么多，却连一声咳嗽都不闻。她进了殿里，德全正在落地罩前指派人筹办风帽暖兜，瞥见她就跟见了活爹似的，声口里掩不住的欣喜，“哎呀，宿大人返来了。”

就这么，她搁下了手头的公文，和南玉书一道出了衙门。南大人得她援救，态度上产生了大窜改，等她上了肩舆，他和几名千户才跨马在前头开道。黑洞洞的夜里，又是风又是雪的，满耳尽是无边的吼怒。

暇龄公主合上胭脂盒，精瓷相击悠然脆响。抬起柔荑摆了摆，殿里人领命，却行退到了帘外，她这才转过身来，平心静气望向她，“宿大人有话，无妨直说。”

但是太子听完却定眼瞧她，瞧了好久，像不认得她了似的。她向上觑觑，一脸无辜，“臣做错了么？”

公主和银河俱一惊，公主红了脸，站起家赔笑，“二哥哥如何来了？”

到永春门上分了道，他进归仁门等待传话，银河从通训门上穿畴昔，直回了东宫。

他哼笑了声，低下头，慢条斯理整了整狐裘围领，“不但没做错，还做得标致。我是藐视你了，紧急关头会抖机警，真是爷的好主子。”

这话实在是不好问，可为了背面好办事，不得不去捅那灰窝子。

天子亲身过问，天然是天大的罪恶。南玉书的盗汗渗入了鬓角，一滴滴落在金砖上，很快凝集成堆。他以头顿地，前额扣得邦邦直响，嘴里喃喃着：“是臣办事不力，臣极刑。然臣缉拿房有邻，并非是冒昧之举。臣手上有他的罪行，不料房或人奸滑，早就有了防备，纠结一众江湖草泽对抗朝廷，请皇上明察。”

暇龄公主这回倒没有正面答复她，倚着妆台似笑非笑道：“我也听了一个传闻，说宿大人在太子爷跟前是独一份儿，太子爷爱重宿大人得很呢。”

太子暴露一点含蓄的笑，“天儿还早着呢，你忙甚么！有甚么话，夜里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