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第2页/共3页]
女子香闺地,贺景瑞也是头一次进。左室寝室里置着未几物具,香塌熏炉,盥匜厢奁,木施绣床,朱窗下另有一张盖着厚垫的绣墩。丝丝缕缕,都透着女子的纤柔气味。
没听到苏霁华说话,贺景瑞语气轻柔的又问了一遍。
苏霁华抬眸,腔调清冷,“近几日如何更加毛手毛脚了?”
放缓了声音,贺景瑞又问了一遍,“无事否?”
“三叔,我前几日崴的脚还没好。”怀中女子掩着眉眼,声音轻微。
“大,大奶奶要学这曲?”白娘瞪着一双眼,吓得声音都结巴了。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 进退奇容千变。笑何止、倾国倾城, 暂回眸、万人肠断……”
苏霁华敛眉,纤纤素手遥斧正屋方向。
贺景瑞将手里利剑递于苏霁华,然后道了声“获咎”,便抱着人踏石而上,进了春悦园。
苏霁华含着嘴里的山查球用舌头轻舔,那山查球顺入口中,滋味酸甜。她略思半晌,朝着梓枬招了招手,脸上笑意较着。“你附耳过来。”
近几日的大奶奶,真是愈发不普通了。
活了二十四年,贺景瑞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不但浑身沉香灰,还似宵小之徒普通从妇人朱窗内收支。
她清了清嗓子,开端唱曲。那飘飘忽忽,五音不全的调子穿过溯雪传至隔壁院内,如同阴寒地间的孤鬼索魂。
穿过房廊快步走至耳房侧边东院墙,苏霁华轻车熟路的爬上假山,公然又看到了那在院中练剑的贺景瑞。
寅时,苏霁华起家打扮打扮。屋外天寒,她披上大氅,又拢了个袖炉,这才出了屋子。
“大奶奶住在那边?”男人的身上尚带着沉香灰,苏霁华单手搂着怀里沉甸甸的剑,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触到男人脖颈处的外露肌肤。因为方才练完武的干系,男人身上温度炙热,灼烫民气。
将苏霁华置于榻上,贺景瑞抬手取剑,倒是不经意触到苏霁华的手。
“白娘的命是大奶奶救的,天然是情愿教的。”白娘点头,回身入内,半晌后拿了一张素纸出来递与苏霁华,“这是词曲。”
白娘仓猝点头。
“你方才唱的是甚么曲?我听着倒是不错。”苏霁华踏进屋子,白娘从速给她倒了一碗热茶。
梓枬从速跪地告罪。
“这小曲名唤《柳腰轻》,是……”白娘面露难色。
“天寒,早些回吧。”朱门大院,独守空闺,许是都将人憋出病来了。
苏霁华下认识缩了缩手,指尖轻动轻移,搭住了那绣着精美绣纹的领子边沿。
感喟摇首,贺景瑞翻过院墙回到清华苑。苑内,户牖处站着贺天禄,身形纤瘦的少年拿动手里的大氅,目光定定的看向贺景瑞。
言罢,贺景瑞回身欲走,苏霁华赶快喊住了人,倒是不想身子前倾,直接就顺着那墙头跌了下去。“啊!”
“吱呀”一声,朱婆子排闼出去,贺景瑞从朱窗处飞身而出。
男人立于院内,抬眸看向那靠在假山石上的苏霁华,眸色清冷,却并无情感。
苏霁华声媚音娇,嗓音却又带着一股奇特的清冷感,原是最合适唱曲的,但她偏生就是个五音不全的调,任凭白娘磨破了嘴皮子,唱哑了喉咙都没能掰过来。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 绮堂筵会,是处令媛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 倚轻风、佩环微颤。
“如何,你不肯教?”苏霁华抬眸,眼尾上挑,透出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