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温娴的病是心病[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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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殷红的鲜血自唇角缓缓滴落,无声地落在几案上,开了数朵梅花。
温幼仪不由暗赞一声,夏氏旁的不说,单说这调教婢女的手腕,放眼全部吴郡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想当年,她将本身调教的八面小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又能歌善舞,懂诗词书画,可称得上色艺双全。
都是她的错!全都是她的错!
大兄还好,虽是胡涂可到底是心中良善。但是三兄他……
八十万钱啊!他可真敢输!温家一年的产出还不到二十万钱,仅这一月,就被温长枫华侈出三四年的利润。
“老奴还传闻,三郎拿了娘子的对牌不肯偿还,若不是拿了对牌,那里就这么轻易的把桑林给卖了?”桑妪忿忿不平的哼了声,看了一眼绿鞠等人,表示她们持续陪着丑儿玩。
“丙寅日……丁卯日……”
“姑子如何病成这个模样了?”见到她们姑侄见过礼,陈妪问道,桑妪也过来将手搭在了温娴的腕上。
目睹得女儿和儿子愈走愈远,最后消逝在游廊深处,萧菁芬脸上的笑意也垂垂寡淡了起来。
目送着温幼仪和丑儿领着众婢仆在秋声馆户门前消逝,初玉方回身回屋。
“医婆子能懂甚么呢?”温幼仪不管不顾的转过身叮咛桑妪几句,又转过身来,慢语轻声,“请郎中的钱,就由儿和丑儿一起出了,小姑尽管放心养病就是。”
温娴咳嗽两声,有气有力隧道:“昨日还好好的,本日一起来就变成这个模样,方才坐起便感觉头晕目炫,勉强吃了几口茶就又睡下了。”
“戊子年,丁已月,乙卯日(448年4月14日)三郎在郊野蹴鞠,共输三场,一场十万钱……”
温娴无声地哭了,泪水飘飞在锦被上,如同逝水般的回想,转刹时就消逝了。
申时(下午四点)初,眼看着就快到夕食的时候,夏氏派雪影过来给萧菁芬送了一碗红枣鸡汤来。
“这倒是不急,娘亲既是得了这个信儿,想必能措置恰当,我现在怕的……”说到这里,温幼仪猛地睁大眼睛。
“三嫂怕是忙着的吧……”温娴淡淡地,说到忙字时,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窗外院井深深,杨柳依依,乳燕斜飞出青瓦白墙。
本来是萧菁芬也得了温娴抱病的动静,只因她也在装病,便只能让青寒过来送药。
“不是温家的钱,花用起来不带心疼的,他的心但是真大呀……”温幼仪冷哼一声,将桑妪从她儿媳曾氏处抄来的帐册掼到了几案之上。
不一会,一声低呼声从初玉口里收回,脸颊鼓鼓地霎是敬爱,“哎呀,如何这么大个的人参啊?”说着将一个匣子举到了温娴面前,只见内里卧着一根品样上等的老参,根须头茎俱现,显见得是有些年初的参了。
“请甚么郎中?家里的医婆子已给开了药,我感觉有些好了呢。”温娴轻柔地笑,伸脱手想要拍温幼仪的肩膀,却又怕过了病气给她,硬生生地止住了手。
“公然好汤,味道正得很。”声音动听,像清风拂过琴弦,而后以眼表示陈妪。
“是受了风寒,再加上表情郁结,这才引出了这场病。”桑妪搭了一会脉后,轻声说道。
单单只冲着她有事站在萧菁芬这一方,又偷偷地跑去通风报信的这个情分上,温幼仪也该替她请个郎中。
温幼仪死死咬住嘴唇,阖上了双眼。
桑林……八十万钱……从公主府返来后温长蘅做了县令……然后丑儿就短命……
吃完夕食,温幼仪见到萧菁芬另有事情要措置,便提出告别。
“我们娘子晓得姑子抱病,内心不晓得多焦炙,只是本身也病着,不敢来看姑子。这是二十块金饼和一些散碎的铜钱,姑子先花招!该办理的办理,该赏的就赏,千万莫叫人小瞧了我们温家的姑子。我们娘子晓得姑子手头有钱,只是我们娘子说了,姑子手里的钱就是可着姑子零用花消买胭脂水粉的。这钱也未几,不过是让姑子打赏院子里的婢女们玩……如果不敷,尽管令人往安怀堂去取。安怀堂旁的缺,可就不缺真金玉器赏人的玩意儿,叫姑子千万莫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