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蔚秀书斋[第2页/共2页]

噘着小嘴向着姊姊的方向伸出了手……

桑妪抱着丑儿不敢横移，只得硬生生受了一礼，脸上虽是难堪着，眉梢上却尽是喜气。

到此，一篇《泉水》恰好背完，无一字不对。

“多亏媪提示，要不然胳膊真是伸展不开了哩。”温幼仪假装揉着胳膊，又感觉桑妪提示的有事理，便侧身裣衽一礼。

书斋中静悄悄的，但别有一种温馨，温幼仪时年六岁，丑儿不满周年，但是一个抱得如此纯熟，一个渴念的如此天然，如果不看春秋只看此情此景，定会感觉这是一对母子。

小郎是温家的但愿，也是她们将来倚仗地点。

“女郎，这抱了多会儿，怕是累了吧？”桑妪担忧地看了眼温幼仪的小身材，发起道，“一会教养老妪便到，女郎可将小郎交到老奴的手中。老奴暮年也是生过孩子的，自是晓得照顾……”

“女郎本日可有事要讲？”王教习问道。

王教习便是书画的佼佼者，特地被外祖母王氏从家中请来，教养她外孙女。

因她们是从乌衣巷而来，温幼仪持礼其重，见到四教习来时须得长揖相迎。不但是她，就连萧菁芬见到这四位教习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有涓滴怠慢之处。

姊弟俩人，一个当真的吟诵，一个煞有其事的见缝插针，逗得常日严肃厉穆的王教习忍俊不由，数次抬袖粉饰笑意。

俩人一个问一个答，把身后的丑儿忘了一干二净。丑儿见到姊姊正襟端坐，反面本身说话，便大觉无趣，先是睁着大眼睛研讨了一番书斋上的屋梁，看得腻了便打个哈欠。

“我思肥泉，兹之永叹。思须与漕，我心悠悠。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当时，她因为被朱妪撺掇，已经和外祖一家不亲。外祖派人过来接她，她竟听信了朱妪的话，以为外祖有害她之心。

说也奇特，丑儿一进了温幼仪度量，立即止住了抽泣，咧着无牙的小嘴笑了起来。

丑儿不晓得姊姊在做甚么，觉得在和他说话，眼睛便瞪得老迈，小嘴巴悄悄地仿着姊姊的模样一开一合，一会啊一会哪……

此时窗棂外晖映进第一缕春日的阳光，远远又传来野生山鸟禽雀的宛转鸣叫，和着姊弟俩人的声音，悄悄袅袅地回荡在书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