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谷传人[第2页/共2页]
我一转头,只见师哥正冲我莞尔一笑,邀我共饮。他瞧了瞧正在悄悄发楞入迷的我,又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窗外寥落的雪,白净纤长的右手重拿起小巧剔透的瓷质小酒杯,至胸前时稍一停顿,左手与右手相合,轻扶着这满杯的香烈浓酒,一饮而尽。
师哥看了看我贪睡的模样,又是一笑,欣欣然问道:“白雪纷繁何所似?”
窗外夜色渐暗,新雪初至,雪花悠然飘落,没有一丝焦急,渐渐地向世人阐释,“大雪”不但仅是皇历上的两个字,更多的是盼至初雪的表情。
我师哥便是上文所书的舞剑翻飞的墨衣少年。而那称呼我师父为师公的白衣稚童则是我已仙逝的师母的独一弟子瑾瑜。
我亦左手重撩起右手的长袖,随即也奉起酒杯,先是小酌一口,进而双手重捧烈酒,也一干而尽。
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师父将此大任订交于我,不但因为我经常进藏书阁“苦读”,实在也是因为他并没有太多挑选。师父并不像师公那样广收弟子,鬼谷高低,师父正式收纳的弟子,严格来讲只要我师哥和我二人。
我耷拉着的困乏的双眼,微微一瞥,恰是师哥兄长的儿子名为胡儿。
瑾瑜啊瑾瑜,你这聪明,估计也只能称称大象了。
瑾瑜自此寸步不离师父,言曰师父见了他便如同瞥见师母。师父师母天然是分分秒秒,不能相离的。
盐之白与雪之素洁,倒也还算相称,对于小辈而言,能想到这层已是不易。我打了哈切,仍觉困顿。
可不久以后,当我想起曾以为仙颜是陋劣的本身,便觉陋劣的不是仙颜,而是当时的我。
但最后我承认师哥有些才艺,倒是因为他的侄女。
清闲之境,并非无情之境,而只是看多了便也看淡了,垂垂学会了忘怀尘凡的烦恼,乃至“忘情”的境地。
师哥,单名一个“安”字。谢安,谢安,瞧瞧这名字,断没有师父取的名字——瑾瑜,来的风雅。
师哥闻言大笑。
可即便没有一个风雅的名字,眼下师哥也不过十7、八岁,但他的名声却早已传遍了建康城。
“山阴路上桂花开,王谢风骚满晋书。”
座下师哥的一干侄子侄女,也便纷繁捧起酒杯或是轻啜或是痛饮。
普天之下,除了师父以外,我还没见过其别人能够超出七情六欲,达到庄周的“忘情”之境。就连师父,也是修炼了4、五十个年初,才垂垂不睬凡尘,。但这也只是“忘情”,并非“无情”。
哦,咳咳,我是想成为一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女。
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事情。
耳边俄然响起温雅的声音,“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如此隔三差五,我便钻进藏书阁,一呆便是好几日。师父师兄弟们都觉得我博览群书、甚为长进。我也欣欣然,甚是对劲地品着师父们的小诗,完整健忘本身当初进藏书阁的初志。我当时的初志是甚么来着?
我略略地,闻到了一股文人骚客的酸味。
师哥,正如我所言,出身陈郡谢氏。大名鼎鼎的陈郡谢氏一族与琅琊王氏一族眼下在大晋朝中可谓占尽了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