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重围[第4页/共13页]

艾恩赛德当即带着波纳尔赶往位于朗斯（Lens）的法军总部。他找到比约特和第一军团的布兰乍得将军（Blanchard）——两人都靠近崩溃状况，浑身颤抖、相互号令，毫无任何打算。脾气暴躁的艾恩赛德受不了了，他抓住比约特的外套纽扣，试图摇醒这个男人。

然后历经八个月的安静——所谓的“假战”（the phony war）后——希特勒俄然对荷兰、比利时及卢森堡策动进犯。盟军最高司令莫里斯·甘末林将军（Maurice Gamelin）认定此次进犯是一九一四年的旧事重演，告急调遣北方的军队（包含英国远征军）前来救济。

决策已定：派兵北上。下午六点，他打消了南攻打算，公布新的号令：一个师马上与布鲁克汇合，另一个师随后赶到。鉴于戈特对法军信心全无，他本该能够更快做出决策。但因为他骨子里有着从命、卖力和尽忠的品性，如此违方号令是一次惊人的冒险。

科拉普将军不利的第九军团首当其冲，这个军团首要由二流军队构成，一下子就被打得溃不成军。几支零散的倔强军队力求奋战，到头来却只发明他们的反坦克炮毫无用处。一名初级军官最后在利曼火车站结束本身的生命，用明信片留下遗言给雷诺总理：“我在此自戕，总理先生，好让您明白我们是一群英勇的兵士，但是您不成派弟兄拿步枪来对抗坦克。”

在伦敦，那是个安好斑斓的周日。当文雅的陆军大臣安东尼·艾登（Anthony Eden）接到帝国总参谋长埃德蒙·艾恩赛德爵士（Sir Edmund Ironside）的告急召见电话时，正筹办跟交际大臣哈利法克斯勋爵（Lord Halifax）共进一顿温馨的午餐。身躯庞大粗笨的艾恩赛德（无可制止地取了“小不点”的奶名）对戈特撤兵敦刻尔克的发起大为震惊。那会是个圈套，他如此声明。

早晨九点，艾恩赛德从维多利亚车站搭上一班特别列车，二旬日凌晨两点到达布洛涅。到了上午六点，他便直闯戈特位于瓦阿尼的批示部。有战时内阁的唆使做后盾，他奉告戈特，独一的机遇是带领雄师调头，朝南边的亚眠进步。如果戈特同意，他会当即公布需求的号令。

雪上加霜的是，比约特在车祸中丧生了，而他是独一把握魏刚打算第一手质料的人。他的继任者布朗夏尔将军仿佛是个无可救药的书白痴，毫无批示雄师的雄图与才气。横向相同全面断线以后，绝无能够在短短几小时以内集结三个分歧国度的兵力投入作战。

当然，第五纵队的行动确有其事。举例来讲，冷溪卫队第一营和格洛斯特卫队第二营都曾蒙受偷袭手攻击。不过在大部分环境下，“修女”就是真正的修女，而神甫就是真正的神职职员，他们的奇特行动纯粹是因为惊骇。指错方向的宪兵凡是也货真价实，只不过是做事有点糊里胡涂罢了。

“接下来几天，我军练习有素的兵士将被全数毁灭——除非古迹呈现。”艾恩赛德将军二十五日写道。

世人持续上路。在金特里看来，第三十二营仿佛一向在兜圈子，永久摸不清方向，不晓得该往那里去，也不晓得本身正往那里去。他们偶尔停下来发射几轮炮火（金特里向来不晓得目标是甚么），再接着行军。他的心机飘归客岁夏季的里尔（Lille），他跟几个朋友会去他们最爱的咖啡馆，一起高唱《跑啊，兔子快跑》（Run，Rabbit Run）。现在，他哀思地想着，我们就是一群跑来跑去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