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电机行动[第2页/共11页]

他们解缆了，伉俪俩坐前座，一名名叫特利普的中士坐后座。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更糟的是，金妮的宽边帽被风吹出了窗外。史坦利泊车，当他往回捡帽子时，遭受了第一次斯图卡轰炸。

他的幕僚人数未几，但很优良。拉姆齐“受不了蠢货”（向来没有一句鄙谚能够如此贴切），他的部下必须揭示出主动进取的一面。拉姆齐善于下放权力，他的部下也勇于任事。比如说，他的副官史托普·福德上尉为了争夺保持布洛涅、加来与敦刻尔克的电话线路，就曾单枪匹马挑起一场艰巨的任务。水兵总部抱怨，这条电话线每年要花五百英镑，但是史托普·福德不平不挠，最后终究如愿以偿。现在英国远征军被逼退到法国海岸，这条电话线成了无价之宝。

他们于凌晨上路。开车过桥的时候，他们谨慎翼翼减缓车速，以免触发已经埋好的爆破弹。这群皇家苏塞克斯兵团的弟兄走远了以后，远方传来了爆炸声响，这申明长久的故乡糊口已经结束，他们又重回了疆场。

这是一个全然分歧的天下。穿戴长袍和草鞋的修羽士徐行而行，摇摆的烛光照亮了石头通道。一片平和安好，战役仿佛远在千年以外。院长表示很乐意供应吃住，给这些新来的访客以及另一群也发明了这处世外桃源的皇家工兵。

同一群人二十一日再度到伦敦开会时，战局仍持续恶化。他们考虑出另一套打算，提出更切确的数字：三个港口（仍然是布洛涅、加来和敦刻尔克）每二十四小时撤出一万名官兵；船只两两入港，任一港口同时不得有超越两艘船停靠。为了完成任务，拉姆齐现在调派三十艘跨海渡轮、十二艘蒸汽渔船以及六艘远洋商船――数量比前一天多一点点。

夜深以后比较困难。第二野战兵工厂的洛克比中士开卡车摸索着往北的方向，直到一名军官跳到马路上拦下他的车，因为他正笔挺朝五百码外的德军防地驶去。洛克比扣问敦刻尔克的方向，军官指着低悬在地平线的星星说：“顺着那颗星就是了。”其别人则靠照亮夜空的炮火指引。此时，炮火几近包抄了四周八方，只除了北方的一小块裂缝还是阒黑，那就是敦刻尔克。

蒲月二十三日凌晨四点，拍门声吵醒了在查塔姆水兵供应站（Chatham Naval Depot）寝室睡觉的克里克上尉。传令兵捎来讯息，要求克里克筹办好接管“告急任命”，但指令也只说了这几个字罢了。六点三非常，动静传来，要他立即到虎帐报到。到达后，克里克发明本身是受命前去南汉普顿操纵几艘荷兰驳船的三十名军官之一。为甚么？因为要“运送弹药及补给品给英国远征军”。

由明轮蒸轮船改革的“梅德韦女王号”扫雷舰（Medway Queen），现在停靠在峭壁边。大厨罗素倚在护栏上跟他的年青助手闲话家常；罗素只晓得他的助手外号叫“赛克”。他们说道，很奇特，明天早上全部船队都停在港内，没有一艘船出海扫雷。早餐后，一艘事情艇绕港一周，把每艘船的船长、大副和无线通信员接到旗舰上，大抵是要打打官腔。这时，一艘水兵驳船缓缓驶到“梅德韦女王号”中间，送来一箱又一箱的食品，那是远超越船上四十八名海员塞得进肚子的分量。赛克批评道：“船上的食品充足喂饱一整支该死的军队了。”

四十二岁的雅克雷中士附属于兵工队，他正跟其他“米虫”一起等候撤退。这时，他的小队被告急召去，徒手替一艘弹药船卸货。起重机坏掉了，而平常在船埠的装卸工人全都跑得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