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1页/共3页]
这女子脸上蒙着一层黑纱,李公子搬动她身子,纱布随即翻开,暴露了一张弹指欲破的光滑脸颊。李公子目瞪口呆,只见这张脸滑润如玉,极是娇美,只是一对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喉中收回阵阵嗟叹之声。
就如许冬去春来,一晃的工夫,这李公子已经年有十八,到了婚娶之龄。但是凤阳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晓得李公子是个纨绔后辈,常日不学无术,是以无人敢把女儿嫁给他。而浅显百姓人家的女人,李公子又嫌他们是庸脂俗粉,不屑一顾,是以儿子的婚姻大事,又成了李老爷佳耦的心头病。
大明朝最驰名的戏是凤阳的花鼓戏,凤阳城最有钱的人是城北面的李老爷。
这一下可真难坏了李老爷佳耦,整天唉声感喟,愁眉不展。但是李公子倒是满不在乎,每天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徘徊于贩子赌坊,流连于花楼酒坊,交友一多量狐朋狗友,日日寻花问柳,夜夜艳舞歌乐,银子大把大把的使,身子骨也是愈来愈是削瘦单溥。李老爷心疼的不可,终究下了狠心,将李公子反锁在屋内,不准他再出门。但是李公子娇气养成,竟然不受管束,耍起了性子,不吃不喝,李老爷佳耦吓坏了,仓猝好言安抚,连哄带骗,这才做罢。今后只好由着他去,再也不敢加以管束。
晓得李老爷的人,都晓得李老爷有一块芥蒂。那就是他的独生子李公子。这李公子因为是李家的独苗儿,是以自小就更加受庞,娇生惯养,被李家人奉为掌上明珠普通。李老爷佳耦把独生爱子把稳肝,那可真是拿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得甚么似的。李公子生在如许的繁华之家,又兼之父庞母爱,不免生出很多坏风俗。并且这些坏风俗跟着年事的增加,愈演愈烈,竟到了一发不成清算的境地。
春香望着李公子,犹踌躇豫的道:“少爷,如许也好,你让秋月把这女人的伤口措置一下,我这就去请王掌柜。”李公子摆摆手,道:“快去快回,不然这女人就没命啦。”春香无法,只好仓促出了门。
李公子听春香如此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要求似的看着春香道:“春香,你奉告我,另有没有甚么别的的体例,能挽救这女人了。”春香咬着小手手指,怪怪地瞧着李公子,说道:“少爷,这女人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何对她这么体贴,莫不是....”李公子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何况我们李家一贯积善得善,怎能见死不救?你不要胡说。”春香沉吟了一下,不情不肯地说:“我倒是听老辈人说过一个解毒的法儿,不知管不管用?”李公子大喜,诘问道:“甚么法儿,你说。”春香说:“在我们故乡,大凡有人被毒蛇咬了,倘若一时半刻找不到郎中,就用嘴对着中毒着的伤口悄悄吮吸,然后再将毒血吐出来,如许边吸边吐,待到毒血吸尽,那人便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这法儿也相称伤害,倘是那毒是巨毒,如果用嘴去吸,恐怕连吸血的人也会中毒。是以除非是极其靠近之人,不然没人肯去冒这个险。哎呀,少爷,我只是胡胡说说,你可别...”
先是李公子不读书,自小到大,李老爷请到家里的私塾先生不下几十人,但是每次都被迫辞退。启事是李公子老是奸刁拆台。先生说一,公子必说二。先生要往南,公子必往北。先生教背书,公子必睡觉。先生说“儒子不成教”,公子必说“老子不肯学”。最后先生无法,只好大袖一挥,说了句“冥顽不化,前程忧哉!”恨恨而去。惹得李老爷不住给人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