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如烈火般愤怒[第1页/共3页]

终究把钱两叠好，祭文写好，红霞映在了桌上，似天火替他烧了这些顺手祭奠。

秋池进屋，冯沐泽眼睛动了一下，‘活’了过来，第一眼先是看到满天红霞，惊奇道：“这么晚了？”

美人身上带的财帛，他们分了，金银金饰也被脱了个洁净，本来要拿去集市卖，可没几天，村门口就有官兵问话，拿着美人的画像问他们是否见过。

傅瑶在侯府逗女儿玩。

冯沐泽这才说道：“那天踏青，我爹眼尖，真的……只瞥了一眼，我爹就认出了从我们身边畴昔的一个年青妇人，头发上戴的珠花，是我娘发簪上的珠翠做的。你看，我娘离家时穿的甚么戴的甚么，我爹记得清清楚楚……我们当时酒也不喝了，直接把阿谁妇人叫了过来问话。”

天气垂垂暗了下去，朝霞虽红，却红的发重，风也冷了很多。

“秋风飒。”秋池取来杯子，帮她满上，“喝吧，我看着你，不会出事。”

冯沐泽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副骨架已经快一个时候了，之前太阳没下山，秋池也没问，也没感觉怕，还体贴的把屋子让出来给冯沐泽，本身一言不发的到院子里洒扫，他乃至还让人探听了棺材木，又买了些殡纸，坐在院子里叠起了纸银两。

阿谁美人不到一天就死了，因为她挣动的太短长，男人们都镇不住她，之前的村长被她刺伤了手腕，一怒之下，扭断了她脖子，让她完整温馨了下来，那晚结束后，村人就把她填在了销魂窟的土洞里。

她不晓得的是，现在，四方街安国侯府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

冯沐泽叹了口气，又喝了杯秋风飒，杯子搁在桌上，收回一声轻响，冯沐泽苦笑道：“我牵着我娘的手……就你看到的那骨头，把她从我爹面前牵走，塞上车的。我都……我感觉都要被我爹弄疯了，偶然候差点觉得我娘真的活着。”

村妇问：“去官是？”

秋池问：“从哪找返来的？”

屋中点了灯，秋池看着床上的白骨，看着那一半阴一半明的头颅，打了个颤。

阿谁村妇在银子和刀的逼迫下，和白宗羽说了实话。

冯沐泽握住酒杯，手指来回搓着杯壁，半晌，笑了一下，眼泪滑了出来：“我爹见这珠翠被人拆了做了新珠花，怕是倒卖了很多处所，本来好声好气问那里来的，还怕惊到人家错过我娘的动静……可没想到，问到最后，我娘竟然六年前就死在了元村……”

“你不晓得吗？”冯沐泽似是嘲笑，说道，“还能是那里，元村。”

过目不忘的美人，傍晚时分俄然到元村来，说要在此处歇脚。

冯沐泽喝了一口，酒如名，又凉又烧，从喉咙直辣到胃，似是碰到血就烧成了酒气一样，她打了个颤抖，呼出一口气，才持续说道：“我爹刨出我娘，哭完以后，昏了有半盏茶工夫，再醒人就疯了，给我娘梳头，还跟她说话，还给她擦身换衣，说要抱着她回家。我爹感觉我娘活着，你晓得我如何把我娘送到你这里来的吗？”

秋池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元村的火……”

“沈司直带着乔去了安国侯府, 安国侯在中院假山流水亭旁接待了他们，至于说的甚么，我们听不清, 辰时，守安国侯府前门的是圣恭侯的耳目, 他们仿佛发觉我们在, 幸亏沈司直和乔二人安然无恙，辰时一刻从安国侯府出来，我们就按端方换了岗。”

那夜下着雨，美人接过村人递来的热汤水，莞尔一笑。

“行吧。”冯沐泽点头。

盯着这个骨架看了会儿，秋池问：“……如何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