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半哑仵作[第3页/共4页]

沈情打量了进门人的穿着打扮，一时无话。

“此案有疑，我虽不敢必定，但门生以为，案发当时，能够有第三人在场！”

田享：“这……诶？”

河堤两岸，燕子低飞，天昏沉沉欲雨。

所谓验尸查案，就是把有疑点的案件重断一遍，包含查对前期验尸的检复单。

暴露来的手指颀长，跟白玉雕出似的，都雅是都雅，但沈情见了禁不住龇牙咧嘴，此人的手……就没几两肉，瞧着跟白骨似的，皮肤倒是白，就是白的有些……有些病态。

穿着奇特的乔仵作不言，只悄悄点了点头，行动轻的，如果沈情不是一向盯着他看，恐怕都不晓得他有点过甚。

田享眨了眨眼，猎奇道：“有这伤又如何？”

再看暴露来的那双眼，动时虽也腐败如波，但凝光不动时，却似醉非醉，恹恹的。

“当年，崖州的父母官姓沈，门生有幸得以从了沈姓，入青崖书院开蒙读书。”

“沈知恩。”少卿程启开口道，“招录薄中，为何不填父母名姓？”

同窗微微点头，却不与她再争辩，沈情虽也晓得情面油滑，但对于宦海上的弯弯绕绕，却似用心看不见普通，半点不开窍。

沈情呼吸一滞，转过甚去，看向程启：“少卿大人，我想去看看那位杀人疑犯。”

她又拿出另一张犯人的检复单，念叨：“你还验了行凶之人身上的伤，行凶者前额被钝器所伤，伤势较重，钝器为家中桃木匣，经比对，与创口气合，头后侧有一处磕伤……没有了。”

沈情回身，对程启和田享施了一礼：“大人，此案有疑。”

沈情立足，看向程启：“但是大人，别忘了，行凶之人的头后侧有一处磕伤。”

沈情垂眼，想起同窗所言：“你一贯不在乎这些，我便偏要与你讲。若要分别阵营，朔阳侯同故去的孝仁皇后是一脉，楼家与傅家是端庄的世家大族，然比不得新宠，加上，孝仁皇后跟昭懿太子故去得早，先帝在位时一口气又封了三个侯，朔阳侯掌外事整日不在京中，福神公主即位后，说是四侯辅政，实在啊，那里有朔阳侯的位置？要说真的辅政侯，还得是你恩师沈非的夫婿圣恭侯。”

沈情看完检复单，昂首问道：“大人，能请当时验尸的仵作来吗？我想问他一些题目。”

犯人当场被缉拿，凶器也比对过了，就是犯人手中所持的菜刀。

沈情转向乔仵作：“乔仵作，我有事要问。案发明场砸伤行凶之人的桃木匣，有多重？可否能砸昏一人？”

倒是个不错的答复，程启点了点头，闭目养神不再问话。

“有这处伤，我们也能够这么猜测。”沈情交叠动手背后，又踱起步来，“有没有能够，头部后侧的磕伤是行凶之人被砸了以后，昏畴昔倒在地上磕伤的？”

沈情大拇指抵着下巴，明眸明灭，轻声道：“成心机。”

乔仵作再次点头。

程启发笑：“为何跪我？”

“可细心照着现场复原了？”

四方街主道上，百名中榜学子乘花车游春，接管都城百姓的庆祝。

“不错。”田享说，“少卿大人非常看好你，说你年纪虽轻，但书读的踏实，又知变通，将来定大有作为。”

沈情又看了眼检复单，看到上的经历人一栏，草誊写着一个乔字，微微一礼，问道：“你是乔仵作？”

沉默半晌，同窗奇道：“喂，你戌时要到大理寺去插手复核，这都酉时了，如何还在与我闲谈？莫非不必筹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