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岁星(5)[第1页/共3页]
他看看双手,只剩下一堆灰烬,符全用完了,四周却另有两、三个鬼花童,和那对恶鬼伉俪。
布袋缓慢闪过鬼花童的扑击,伸出袋口处的惨白鬼手顺势一抓,抓住了一个鬼花童的脑袋,像捏鸡蛋般地将那脑袋捏碎,花花绿绿的脑浆在空中炸散。
就在阿关感到惶恐绝望之际,他的腰际间传来股微微的震惊,这让他吓了一跳。他伸手探进了口袋,摸出一只灰白布袋。
鬼新郎缓缓走来,伸出一双枯黄的手,紧紧掐住阿关的脖子,将他腾空提起。
那腾空四溅的血渍、凶恶惨烈的尖嚎声,都垂垂远去。
鬼花童们收回了凄厉的尖嚎,他们气急废弛地跺着脚,气愤地打转,像发疯一样。
阿关底子不晓得符要如何用,本能性地伸出双手抵挡。
此时靠近凌晨,阿关将四周能待的便当商店都待过了。他身无分文、浑身脏臭,不美意义一向赖在里头甚么也不买。
阿关只感觉颈后、脸庞有些热烫,有些耳鸣,保命符炸出来的光和热并没有伤到他。他又摸摸后颈脖子,接连让鬼花童咬了几下,并没有咬中动脉,血流得未几。
那不像是人的手,更像是鬼的手臂。
“啊!”阿关挣扎站起,奋力反手一抓,揪住那花童的头发,用力扯动,将那小花童从他背上拉下。只见小花童的嘴角另有些血迹,不断张嘴笑着,舌头和利齿都是血,他尖叫两声,拉着阿关手臂张口就要咬。
太岁给他的八张黄符用完了,身上没有能够抵挡鬼怪的宝贝,如果再次碰上甚么妖妖怪怪,那必定死路一条。但倘若方才巷子里一番惨斗,最后是布袋手输了,鬼伉俪赢了,现在本身这么折归去,岂不是自投坎阱?
一时之间,其他的花童全都止住笑声,看看阿关,再看看那哇哇大哭的小火伴,接着再看看阿关,个个都褪去笑容,换上一副阴霾的冷酷神情。
他终究跑出了这条巷子。
他走到河堤上,找了个处所坐下。因为符水的恶臭他已闻了太久,几近麻痹而没有感受,但被淋了一身符水的衣裤仍然湿漉漉的,夏季的夜晚极其酷寒,他将身子缩成一团,尽能够地保暖。
那小花童的身子沾上了阿关手上的符,轰地炸出一阵白光。阿关让亮光刺得闭上眼,再展开眼时,只见到面前一阵飞灰和残肢断体——是那小花童的残骸。残骸掉下地,立时粉碎化成灰烟。
自从在病院复苏以后,他便接连赶上奇特事件,更碰上畴前只在电影、漫画中才看获得的鬼怪。
阿关不想冒险,他一想到那对鬼伉俪的血红双眼,就余悸犹存。他尽量待在人多的处所,漫无目标地闲晃。身上的脏臭固然惹来很多令他尴尬的目光,但起码要比被可骇的鬼怪追杀来得好。
“呀——”一个小花童尖叫地朝阿关扑来。
而那鬼新郎,微微哈腰,双手捂着半边脸,指缝间不断淌落黑血。
阿关绝望了。同时,他那莫名其妙的头痛和头晕的景象更加严峻,让他连站稳的力量都要消逝了。他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张口呕吐起来。
“啊!对喔!”他这才想起太岁临走前说的话——这个布袋是让你在那帮手赶来之前,当作自保的防身利器⋯⋯
鬼新郎恶狠狠地怪吼一声,伸开双臂,朝那只布袋冲去,像是要和那布袋鬼手冒死。
他身心俱疲,走着走着,离家越来越远,最厥后到了一处河堤。那是他还在读夜校时,每天都会颠末的一处河堤,四周人未几,很安好,是一个能让他放松表情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