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蝉玉琀与红信石（九）[第2页/共2页]

“他们都会痛，阿翁、婆婆、阿爹、阿娘、阿兄，另有村庄里的那些人，只要二英不会。”她说话时虽看着心不在焉，但也不想是心口浑说的，小孩子的话更可靠些。说罢，她怯怯地看向师父：“朱先生，我能看戏法了么？”

“天快黑时，阿娘和婆婆做得了饭，唤了大师一同用饭，用饭时开端肚子痛，大师都在叫，二英骇怕，便跑了出去，村庄里好多家都在叫……”她的脸上又现出惊骇的神情。

“二英何时会腹痛？”我谨慎地问道，尽量不教她遭到惊吓。

“那么，二英先答复一个题目，我再变个戏法来，可好？”师父走到床榻边，蹲下身哄道。

师父横了我一眼，低声道：“要不你来问？”

她仿佛未能立时就听懂我的问话，眨了眨眼，又皱起小眉头当真地想了一想，学着大人的模样，非常无法地摊开双手：“但是二英不会痛啊。”

二英一个劲地点头，拍动手掌道：“想看，想看！”

小鹿最后跃了几下，回到了师父的指尖，仍旧是一团小火苗。

师父沉吟了一息，恐再唬着这孩子，不敢先问“恶鬼”的事，便挑了旁的事来问：“阿翁他们，但是每晚都会肚子痛？”

“不是地动。阿心，让开。”师父俄然命道，我将将侧过身，他已倾身过来，一手将二英抱起，一手拉起我的手腕，往屋外跑去。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这个白日才受了灼烧之痛的幼强大女娃，便要再受一回大人且难以忍耐的狠恶腹痛，我内心便不由自主地酸楚，想着或许在她的疼痛到来之时能替她做些甚么，也好缓一缓她的痛苦。

“阿心，跟我来。”师父忽有了主张，抱着二英不去祠堂，也不去找她的家人，反倒掉转头，带着我们往稍稍僻静处去了。

二英侧头想了好一会儿，许是表述不出来，便只摇了点头。

我顷刻倒吸了一口寒气。就在这当口，屋外也闹腾起来，全村的人仿佛都在四散奔逃，惊骇的呼唤中异化着有人腹痛的哀嚎，哀声各处，兵荒马乱。

“师父，暴躁了，她还小，渐渐问。”我小声地提示师父。

二英看得入了迷，眼都忘了眨动，火苗幻成的小鹿每跳动一下，她都“噢”地赞叹一声。她自欢畅她的，我与师父却都不语，二英说出的全村唯独她一人不会腹痛的事，教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