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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灵铺》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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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五铢钱与加皮酒(六)[第1页/共2页]

“果是桩好买卖。”徒弟很有兴趣地问了下去:“是甚么样的货?可还好发卖?”

我俄然想起元夕那日从外头返来时遇着吴裕才,他提过他爷娘现在做的买卖,我在小泥炉上搁置下铜铫子,试问道:“莫非是花炮焰火的买卖?”

“得了朱先生的妙手回春,天然早就大安了。并托了朱先生的福,年节里得了一桩好买卖,且忙了一阵,一向不得空来谢。”吴三利拱手道,我悄悄打量了两眼他的面色,与上回茅草棚内里如死灰的景象天然是不能比,但也绝非安康的神情。

声音听着耳生,不知是哪一个。我一昂首,面熟的中年男女二人,稍一迷惑,便瞧见在门外探头朝里张望的吴裕才,我这才蓦地记起,那对男女恰是他爷娘,吴三利佳耦。

“可不是那花炮焰火惹的事!我也是教火舔了伤了皮肉。年节中就见血,倒霉得紧!”一旁有人咬牙切齿地拥戴。

隔了几日,那些年节中的火烫伤者渐少了,我也不必来回送药。这日正闲着,门口忽传来一声“阿心女人”。

有几个孩童,伤得更不幸些,细皮嫩肉上的烧烫伤痕触目惊心。张家娘子瞧得眼里直泛水光,一面轻手重脚地擦拭污血,一面问道:“怎伤成这个模样?但是不细心打翻了花灯烛火?”

我想起昨夜酒楼上所见,那酒坊的店东也是教名为“火树银花”的大花炮灼伤了体肤。

果不其然,吴裕才期呐呐艾地凑到我跟前,低头遁藏开我的谛视,为莫非:“阿心女人……也是晓得医术的罢?”

我转头叫过徒弟,再去看吴裕才,他脸上显出了惧色,摇着头退开去。

吴裕才吃紧地拦到我跟前,又非常顾忌我腕子上的青玉镯子,一面躲闪一面阻我的路:“我只诚恳就教阿心女人一桩事,万不敢再无礼的。”

周遭来买药的都忿忿地抱怨起焰火花炮来,一时群情激愤。

年节未过,茱萸巷底经常遭人诟病的生药铺子前排起了长队,一向排过了街口,堵在了张屠户家门前。

“阿心女人。”他从背面赶上来,不依不饶:“你可晓得,这是何病症?”

“内蕴湿毒,外感风邪,血脉不畅而至。那人若病症严峻,来朱心堂教徒弟瞧瞧便是,在其间缠着我问又有甚功效。”我丢下一句,加快脚步,跨着大步拜别。

我焦急送了药幸亏酉时之前赶返来,便随口应了句“略懂一二”,脚下并未有留步的筹算。

“我……”他反倒又语结了,“我”了好几遍,终道:“有甚药能医心口梗阻僵冷,筋骨痉痛的?”

徒弟并不在乎吴裕才如何,尽管向他爷娘问安好。

“五加皮四两,威灵仙一两,独活五钱,炙甘草二钱,打酒一斤,浸十五日,每日取二两饮用。”我为将他速速打发走,顺嘴说了一遍,便绕开他去。

徒弟端着一脸和蔼的笑,上前号召,涓滴不现惊奇之色,安静得一如平常。

妇人搂住怕痛哭喊的孩子,恨恨地哽咽:“花灯烛火翻了哪就这般短长了,是那花炮!一燃烧便径直炸开了,火蹿很多高,孩子跑得稍慢了,便遭了大罪……”

吴三利低低地笑起来,掩不住的对劲:“论说好销不好销,这时节,再没比这更好销的了。”

“哦?吴郎时来运转了,如何又托了我的福?”徒弟满面堆笑地与这对佳耦让了座,桌上有小泥炉现焙着的暖身姜片枣茶和供客的陶碗,我斟了两碗递到他们跟前,留意听着吴三利抬高了的声。

那些人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在铺子里措置伤口,买些浸洗收敛的伤药,聚在一起谩骂一回无良商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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