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将军令与秋子梨(十六)[第2页/共2页]
师父护短,熟悉者皆知。有一回我在西湖边采水芹,几乎教一只大蟾蜍吸水拖入湖中淹死,为此师父召了钱塘水君来责问。他如果晓得丁四郎要对我拳脚相向,这一页,绝非丁四郎打碎了手腕子那么等闲就揭过的。别到时,我与玉枝连见面都不得,那便不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玉枝的哭声垂垂下去了,断断续续地喘着气儿。趁着她抽泣,我已摸清了她锁骨的断处,只是此处不能夹板,须得将衣裳全脱了去,抹上断续膏,拿布帛一层层地裹上安定住方使得。
“我才不枉做好人,方才那景象,你也瞧见了,你夫君但是要打我呢,我如何替他医治?临安城里有的是医馆,何必非得我这儿治。”我将头直摇,这实在也是为了丁四郎着想。
到了我屋里,玉枝再忍不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拉着我的手,失声痛哭起来。我本想劝住她,好歹问问是如何回事,可越劝,她哭得越凶,我也只得随她哭畅快了。
我认识到她已受不住击打声的惊吓,忙安抚道:“玉枝你莫怕,我先替你上药牢固,你渐渐奉告我听,他为何要打你。”
回到铺子里,师父外出还没返来,我因那霸道在理的丁四郎,坐在后院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回至屋里,玉枝也抽抽搭搭地止住了眼泪,我一面谨慎地替她褪去一层层的衣裳,一面问她怎会断了锁骨,但是撞在了那里。
为此,我非常果断地不肯替丁四郎治伤,不能让他进朱心堂来。
我替玉枝抹好了药,帮着她将衣裳一件件穿上,袄子却因肩膀上裹了厚厚的布帛,穿不上了,只得搭在肩上,将她送出了后院,带回前面铺子,托付给她阿娘顾问。
玉枝咬着唇不说话,只畏畏缩缩地摇了点头。
这事全赖丁四郎,却怨不着玉枝,我深深地吐纳了一回,按下对丁四郎的愤激,还是挑了帘子出去瞧玉枝。
玉枝是教她阿娘和三姑送来的,约莫是走得急,本来又带着伤,面色愈发丢脸。
我安慰了她两句,出去到前头铺子里取了断续膏药,布帛等一利用物。玉枝阿娘与三姑也偃旗息鼓,再不辩论了,又一同数落起丁四郎的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