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延寿笔与龙珠丹（十八）[第2页/共2页]

“老了就更欠都雅了……”我嗫嚅道，没想到衰老以后，人也愈发多愁善感起来，声音固然黯哑，但听起来还算温和，想来也不会成为一个惹人腻烦的老太太。

流逝的光阴重回我的身材，现在我神清气爽，浑身高低充满了力量，连去义庄那样的处所也不感觉惊骇了。

师父带着我赶在赵善防之前到了义庄，吴甲和殷乙已将那五具老妇的尸身从义庄里头挪了出来，候等在义庄近旁的野树林子里。义庄里的老鬼躲在门后，偷偷地看着他们，见我也来了，便冲我眨了眨眼，一回身就消逝在了义庄里头。

师父将那管画笔往我手中一塞：“拿好了。”一面说着便将那两幅画的位置高低互换，倒叠起来。

“许是因为，人皆有贪欲罢。”他拍了拍落在他衣袍上的灰烬。我立时就想到本身，不也迷恋着与师父一起的每一日么，内心偷偷发虚，故也不再多问甚么话。

“罢了罢了，你同他有何事理可讲的。”师父将我从他身边拉开，“他既做下了恶事，便自有他的去处。”

“师父……”我熬不住这呆滞住的氛围，开口问道：“倘若我就这么老去了，该如何是好？”

“你……”我教他气得浑身颤栗：“青楼娼妓又如何？她们的命不是命么？她们不都与芍药一样，初志并不肯在烟花柳巷以色侍人，却终是身不由己。你凭甚么看轻她们？”

我的画像叠在她之下，看不见有何窜改，但我触摸到本身的脸，仿佛褶皱浅淡了些。

“可贵赵善防是个经心失职的官，彻夜看望百花楼虽未能找到线索破案，但也毫不会一无所获。”师父看着韩画师木然地往府衙方向走去，又转头打量了我几眼：“身子可还受得住？我们须得往义庄去一遭。”

韩画师茫然地看着师父，竟能从地下起家了，站起家后便如同行尸走肉般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踟躇独行于苍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