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假传信回师勤王[第2页/共5页]

方才初更，很快就到封闭城门的时候，二人赶在城门封闭前出城，分开通衢，徒步穿过山岗，沿另一边的巷子而去。

夜色渐深，全部长安城已堕入甜睡，独孤伽罗一身黑衣，手提一个小小包裹，悄悄开门出屋。她方才走到院子门口，只听“嘿”的一声大呼，一道玄色人影蹦到她的面前。独孤伽罗吓一大跳，等看清来人才轻吁一口气，低声叱道：“阿爽，你干甚么？吓我一跳！”向他身上略一打量，见他不但穿戴黑衣，还背着包裹，疑道，“你这是……”

杨坚跟着怒喝：“住嘴，这里哪容得着你多言？”说完向他使个眼色。

一声令下，雄师敏捷兵分三路，跟着三名主将向齐国进发。

杨坚点头问道：“到现在，查出有多少细作？”

城楼高低，遥遥隔着十余丈的间隔，独孤伽罗不必昂首，也仿佛能感遭到向她望来的阴冷目光，嘴角也不觉勾出一抹冷意。

兄弟二人正说着，只听沙盘左边一只铃铛“叮”的一声响。三人顿时警悟，互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杨坚将声音略略拔高：“齐军军情不明，我们在此整兵三日，命斥堠探查明白再定去处！”

元帅高呼，全军齐应：“必胜！必胜！”一时候，吼声震天，直通穹宇，士气顿时激昂。杨坚回顾向独孤伽罗深深望了一眼，见她微微点头，立即挥手高呼：“解缆！”随即与高颎奔下帅台，跃身上马，抢先向城门驰去。

长安城中有尉迟迥坐镇，杨坚、伽罗稍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向北国借兵。阿史那颂应伽罗所请，亲笔手札一封，借郑祁耶之手送出宫来，交到独孤伽罗的手上。

杨坚冷静谛视着案上的行军布阵图，目光落点不在齐国边疆，却在回返长安的门路。闻言，他点头，神情却没有一丝思疑：“此事非伽罗不能成！”

独孤伽罗听他抬出杨坚，忍不住感觉好笑，只得点头道：“好吧！”归正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他们伉俪的尾巴，也公然如他所说，此去北国路途迢迢，有他在，或者更便利一些！

雄师已经开赴，再过数月，全部大周江山就归他宇文护统统，又何必与那些将死之人计算？独孤伽罗，枉你们与我宇文护较量数载，到此时，怕还不晓得要大祸临头吧！

杨整怒道：“你刚愎自用，会令我雄师堕入苦战！”

安德赶紧报命，上前将宇文邕扶住，连声劝道：“皇上，外头风大，先请回宫吧！”说着半哄半拖，带着他向城楼边走去。

独孤伽罗见她不语，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机，只是此时已不得不说，心中悄悄转念，道：“大郎和二郎出征，这一战是成是败，皆在你我！他们的性命，也皆在你我！”

独孤伽罗立在杨坚身侧，耳听着宇文护浑厚的声音慷慨陈词，鼓励士气，扬言不堪不归，心中不由悄悄嘲笑，垂眸向城门两侧送行的百姓望去。

玷厥听得神采突变，定定地谛视着她，一字一句道：“独孤伽罗，你能言善辩，机灵聪明，本汗早有耳闻，只是即使你所言是实，现在我北国力弱，怕也没法与他的雄师一战，又如何助你？”

独孤伽罗听她语气果断，一颗心终究放下，招手将她唤至身前，细细叮嘱。

独孤伽罗重整衣衫，倒身下拜：“独孤伽罗拜见可汗！”行的是北国之礼。

杨整会心，回身一挥帐帘，肝火冲冲地出去，咬牙道：“不进忠告，无可救药！”随即大步远去。

杨坚出征，杨整随行，尉迟容心机本就有些恍忽，见独孤伽罗盯着她高低打量，一言不发，不由心中发毛，咬唇问道：“大嫂，唤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