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亲日各怀机心[第2页/共5页]

有风吹过，灵堂里烛光摇摆，由缓变疾，暴涨一下，随即全数燃烧。独孤伽罗一惊，悚然间，但觉脑后阴风乍起，一只冰冷的手探向她的肩头。

上官英娥见众百姓无家可归，与独孤伽罗商讨，将卫国公府后门翻开，放灾黎出去暂避风雨。

杨坚不料她说出这句话来，一时喜出望外，忙握住她的手，点头道：“杨坚待你之心，可昭日月，此生能得伽罗为妻，再无所求！”

独孤伽罗惊诧，杨坚却大喜过望，赶紧跪倒伸谢：“儿子多谢父亲大人成全！今后必当设法夺回兵权，再振我杨家阵容！”

杨坚大吃一惊，立即反对道：“身为人子，岂能让父亲一人冒险杀敌？还是父亲带他们分开长安，杀贼之事，儿子一力承担！”

杨忠负手在厅中走来走去，慨然叹道：“这些将士，都跟着我出世入死，情同兄弟，但是现在，是我将他们交到宇文护的手上，才变成如此大错！是我对不住他们！”

宝莲瞠目结舌，愣了好一会儿，只好向她跑的方向找去。

隔了一会儿，只见一道俊挺的身影拖着怠倦的脚步，渐渐跨进祠堂，对着灵位默立半晌，而后摸索着将灯火扑灭，轻声念叨：“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大哥、大嫂，我父亲已承诺让我尽快迎娶伽罗。杨坚请你们放心，今后杨坚必会敬她、爱她，助她一同肃除宇文护，报此血海深仇！”

杨坚见她神采黯然，心中牵痛，上前一步，拥她入怀，轻声道：“伽罗，若我不能为你而死，又岂能值得你将平生拜托？”

独孤伽罗震惊莫名，敏捷将他推开，大声道：“杨坚，你不明白吗？我扳连的已不但是你，另有杨家，你的家人，莫非你不在乎吗？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想扳连杨家，不想扳蝉联何人，你晓得吗？”她边说边退，已到门口，话说完，猛地回身向门外冲去。

宇文珠随便摆手道：“免礼，都退吧！”见杨瓒要跪，一把扶住，含笑道，“杨大夫不必多礼！”抓住他的手不放，脚步又向他移近几分。

当初独孤信被抓，卫国公府被抄，值钱的金珠玉器、书画古玩早已被囊括一空，倒是粮仓还存着些粮零。上官英娥就唤人尽数搬出来，在府后熬粥施放。

杨坚上前一步，诚心道：“伽罗，杨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这一靠近，口中气味如兰，缓缓拂到杨瓒脸上，杨瓒脸更红了，结结巴巴道：“公主……公主做媒，天然……天然是好的！”

杨坚这才说出本身的打算。

独孤伽罗心中更觉凄惶无助，跪前几步，用手帕轻拭父母牌位，喃喃道：“爹，当初你给女儿选订婚事，是女儿不懂事，多次违逆，现在遭遇剧变，只要他不顾存亡，一起相扶相伴，女儿晓得，已欠他很多，但是……但是……现在，女儿一意复仇，不想再扳连他，扳连杨家……”凄凄惶惑，满腹的话，对着父母的灵位说个不断。

宝莲忍笑，凑到她耳边道：“公主既然喜好他，不如招他为驸马，看他还躲到那里去？”

杨忠悄悄点头，劝道：“孩子，畴昔的事，不必多想，你身上有伤，还要好好疗养才是！”他唤过一旁的丫环歆兰，说道，“今后歆兰就跟着你，这里就是你的家！”

宇文珠见他不该，立即又哭又闹又是寻死，扬言非杨瓒不嫁。

入夜，歆兰早已沉甜睡去，独孤伽罗想着这几日产生的统统，却展转难以成眠。几次好久，她终究披衣而起，悄悄分开随国公府，穿过静夜里的长街冷巷，向昔日的卫国公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