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小郎柳林遇鬼[第1页/共3页]
王小郎听她要求的甚是奇特,不由疑云大起,问那女子道:“敢问娘子砍那柳枝做甚么?”
那女子仍低头细语:“家里曾买太小郎的油,曾远远见太小郎,是以认得。”
庆州城内兴桥胡同有个卖油的王小郎,每日里挑了油担走街串巷到处发卖。王小郎从小与寡母一起度日,将寡母嘴皮子矫捷的本领学了十成十,惯会好话子阿谀,是以买卖颇好。
州府间隔下邳县也不甚远,杜岩赶在傍晚城门将将封闭时达到。身材这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他直接让车夫送他去了药铺。药铺也正在上板,还好老大夫是个仁善的,见他病势沉重,晓得还没寻下住处,就让他在药铺后宅跟抓药的小伴计睡一屋,又命人给他煎药服下。
门刚被翻开条缝,王小郎就立马挤出去,双手背后砰地一声把门合上,这才转过身,拿门栓仔细心细把门插好。
火焰将尽,余烟袅袅中,几人只感觉面前一花,十来步开外的地上就多了名女子。还是鹅黄的衫子,长发披垂在脸侧,遮了大半张面孔。
王小郎心想这么晚了,一个单身女子独安闲这里,莫不是有甚么难事需求相帮?他把油担挑子放在道旁,朝那女子走去,边走边问:“女人相招,但是有甚么事要小人效力?”
他娘迷惑的望着他,见他神采惨白的模样,也就不再问了。
他娘只好住嘴,仍不解恨的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咕哝一句:“看老天打雷不劈死你。”
他一起走着,总感觉身后有沙沙声响,仿佛有甚么东西跟着。他忍住不去转头看,耐着性子壮着胆才不至于撒腿疾走。
第二天起来就轻省好多,谢过老大夫,结清了药费,就在庆州城中找了间旅邸住下。养了两天,直到身材没事了,才迟早出去刺探动静。
王小郎走得近了,方才瞥见这女子挺着肚子,约莫五六个月的模样,心想本来是个妊妇。
晚间睡觉时,王小郎抱了本身的被褥要去他娘屋里睡。他娘本不肯意,怕万一给人晓得了,还不晓得说出甚么闲话。但见儿子不晓得碰到了甚么,吓成如许,一时心疼就任他在本身屋里拿两条长凳搭了两块木板睡了。
这才发觉到方才甫一见面的别扭感在那里,现在已快入冬,气候渐冷,怕冷的已穿上了夹衣。这女子却仅穿了件薄薄的绸布单衣,也不怕冷。
他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是……是谁?”
王小郎被她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甚么叫被柳枝拘束,柳枝能拘住人吗?
好不轻易挨到家门口,再也忍耐不了,伸手将门拍打的山响,大声叫道:“娘,快开门呀!从速开门!”
饶是赵氏兄弟胆小,此时也是浑身汗毛直竖,几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之色。他们不约而同举步前行,仓促出了林子。
她边说着,人已站起,向后退了几步,俄然平空不见了,只是声音仍遥遥传来,“不幸我的孩儿才方才成型,相公落个骸骨无存……”
王小郎神采神采蘧变,拉了他娘就往屋里走,边道:“快别胡说了。”
那女子俄然掩面而泣,边泣边道:“我日夜思念相公婆母,想去与他们相会,何如被柳枝拘束,拘在此处脱不开身……”
王小郎听她说完,只觉眼角余光中黄色的影子一闪,再去看时,哪有半小我影。
到了柳林,王小郎走到昨日那女子手指的处所,带着三人进入林中。走了二十来步,公然见好大一颗歪脖柳树,此中一根粗枝斜斜伸出,看那模样若在上面自缢,的确极便利。
那女子低着头,额上和脸颊两侧垂着散碎的头发,将一张小脸遮了大半。闻言也不昂首,只声音细细说道:“是有事想请王小郎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