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夭亡之女[第1页/共3页]
崔青源大步萧洒而去的背影渐远,汗流浃背的秦县丞圆睽着一双发黄的眸子紧靠椅背上,象是被只抛上河岸的大鱼张着大嘴直喘粗气。
“恰是!”,刹时冷滞的氛围不由让秦方咽了下唾沫,“先生要将遗物一并领去吗?”
那一天嘉桂巷里那间凶宅榻边几个小小的赤足血印不期然地浮上了他的脑海。
一张边角残带血痕的纸张被秦县丞颤抖不断的双手放进了又再次翻开小锁的箱子里。一方大印稳稳铛铛地擎在半空,接着妥妥贴贴地摁在了一张写满了墨迹的厚纸上。
“面呈公主?”
“本来那日故交一家于西郊火化后,晚生就应来叨扰县丞大人的。只是赶上新阳封城,两个下人竟然发了疫症被送进疫营,晚生也被困在李兄宅中不得走动……”
“若不为此,公主又何必冒着疫险亲身来新阳呢……”,崔先生挺直身板傲然斜睨,仿若自语似的在唇间喃喃。
崔青源的手抚上了只记取叶氏一人姓名的旧户籍,满目哀凉。
“恰是新城公主府上!”
“叶茂发老婆与其妹母女二人别分开具?那这份,本官就写了宝应九年八月十七叶氏秋红及其女亡于新阳益阳坊嘉桂巷,可否?”
“崔某客居存物不便。还烦请大人待等公主看过亡书传交证物时直接面呈好了!”
“大人!叶氏无夫,到新阳五个月后才生下女儿凌霜。她的生父……”
“这生辰纸上面如何只写着叶氏长女?”,崔青源的神采微微有变了。
又一本纸页泛黄的书册翻开来摊在了崔青源的面前。
崔青源拿起墨迹未干的亡书读了一遍,对劲地搁纸在桌。
没隔多久,几本卷册抱上了秦方的案头。
秦方的眼底划过一丝精光,跟着叹道:“那,崔先生寻了下官是想要做甚?”
十二年前,公主府放出的奴婢暗怀身孕至食邑新阳生下女儿。
但紧接着他眼睛一转,又笑着对秦县丞伸出了手。
秦方亲手倒了盏茶,端送到了崔青源的跟前,借机当真地对现在气色极好的墨客打量了一番。
“弃亲就生,不智已极。”
秦方满带怜悯地点了点头,起家从书架暗橱中取了籍库钥匙。
崔青源当真地看了又看,长指指向了户册上的一行小字,道:“京玄三放!县丞可见了此处讲明?”
“那是天然!”,崔青源折书入怀,一边拱手谢了秦方一边道:“待等公主鸾驾到了新阳,晚生就会立即将此亡书交给公主。”
“嗯,叶茂发在城中开着个贩着南北货的小铺,该当是跟商队北长进货去了吧?”
好脾气的秦方微微一笑,冷静不出声地将方才合拢的籍册递了畴昔。
“秦方明白了!”
如此偶合的报案人,若不是陪他一道来的公主田庄李管事拍着胸脯作保,雷县令又强命在疫期不得审案,崔某早就被当作最能够的怀疑人羁押在牢了。
箱上锁方才扣好,门口的日光就被一道人影挡住了半边。
勘合章轻叩在已然干透的墨纸上,秦方昂首叮咛道:“先生还要请县令用了新阳大印,此书才方有效。”
崔青源妥妥地放下了心来,也不免暗自唏嘘曾经风华绝代的叶丹华为了避世而居倒是真将本身隐如浅显百姓了。
“崔先生此来还是为了贵友一家的旧案?现下疫情稍解,钦差将至,要想重新启案缉凶倒也恰是时候。”
“叶凌霜年纪小小就不幸夭亡,留一点墨证也好让她能得证了曾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已无人证?
“往云州去了?”
“听得雷大人言道新阳户籍现正由秦大人掌管。晚生此来一是查证叶兄可曾开了路引去往他处躲过一劫,二来是想为叶家人开具了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