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粉墨登场[第2页/共2页]

舒太后道：“这杜少陵诗云‘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新帝即位仓促，很多前朝元老每天递致仕的折子叫天子放人，也是真到了老病的年纪，辛苦不得。”

岑太保下颌长须飞舞，“照实禀报便可。”

早朝是卯时四刻散的，而文华殿的暖阁内，该少的人一个很多。

面前内阁大臣列了两队，本是最平常的模样，暖阁外却还分外配着两人。

顶上人一问，陆修勉抢先道：“回娘娘的话，今夏恐多雨，照该当巡两淮两浙的河堤，可现在国库空虚，朝中开支又多，再无余庆补葺。”

韩荀听得眉头紧蹙：“楼大人的意义是，不管河堤是否安稳，等水淹了田再去亡羊补牢？”

青年人这才抬手作揖，广大的袖摆垂下，“高见不敢当，下官也只能略述己见。”

而暖阁内的斗争，明显已经收场了。

“只是……现在西北军费要拨，京都玄衣卫要养，客岁朝廷的亏空都还没补上，如果冒然再增开支，这要我们户部年底如何交差？”

一向没开过口的谢谨闻，在这二人出去后侧目望向舒太后。

此事是工部尚书递的折子，而工部尚书韩荀，正立在开口那人劈面。

陆修勉转头望一眼楼、赵二人，对沈渡这个主张，他们公然没有贰言。

统统人都皱眉想这个说法，唯独韩荀明白甚么，心中了然。

底下阁臣是不吵了，楼岳仪冷哼一声，“太后娘娘不会是想这两个后生，来定夺我们的困难吧。”

沈渡这才抬眼，见内侍出来相迎。

这回开口的嗓音格外衰老，“阁老也说了，未雨绸缪罢了，几个堰辩才新修三年，巡查了，河堤不漏，朝廷的口袋便也不会漏。”

“是，从十三道监察御史当选位江浙人士，令其以归家探亲的名义，去往江浙一带。陛下再予一道密旨，令其暗中调查，此题便迎刃而解。”

陆修勉聚精会神地听着，凑畴昔问沈渡：“沈兄，这江南河堤究竟有何门道，临江王那两位丈人也同气连枝起来了。”

陆修勉与沈渡，是旧朝最后一届科考的榜眼与探花，现在一个任户科给事中，一个在吏部当差。

舒太后心中有底，“你说吧。”

里头争论还在持续，陆修勉大抵理出来了。

“下官听了好久，现在的难处在于若公开查河道，碍着库银补葺此处却不补葺彼处，不免引得各县衙门不满，朝廷威望受损。”

陆修勉晓得，沈渡是个有主张的，只是不爱矫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