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郁郁而终[第1页/共3页]

“母亲……”

白嬷嬷只感觉心伤，却又不好说甚么，她拿出药酒倒动手掌中，然后双手摩擦搓的热热的，朝夏侯嫣的伤处覆去。她较着不敢用力，却还是感受的到夏侯嫣的轻颤，“蜜斯如果疼尽管哼出来，莫要憋着。”

说完，赫连氏的眼眸再一次规复了空茫，她嘴角上扬，唇齿之间悄悄哼唱着好听的乐律，像是对畴昔的怀想，也是对旧事的告别。

“母亲，您不要再折磨本身了，嫣儿会乖，会到处谦让，谨慎做人，你放心的去吧，去到您神驰的故里。”

“五蜜斯，让奴婢服侍您换衣吧，这秋雨最是砭骨，细心伤了身子，另有您额头上的伤，也要尽早措置好。”一旁的白嬷嬷跟着伤怀，却仍然不忘作为奴婢该有的本分，她抚上夏侯嫣的肩头，像是长辈般欣喜的轻拍了拍。

夏侯嫣正沉寂在本身的思路里，忽听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呼：“夏侯博！你好狠！”

“实在也没甚么，只是嫣儿始终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如此恨母亲，您不是常说一日伉俪百日恩吗？”

“嫣儿明白，嫣儿必然不会奉告任何人。”

……

“母亲！”夏侯嫣赶快跪在床榻前，握着赫连氏的手再次紧了紧，不想却被赫连氏以更大的力量反握。

“此生不负相见，那小我必然恨毒了母亲……”夏侯嫣如有所思的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心机悠远。

“我的故里……”赫连氏的脸上终究闪现出幸运的笑，“我的故里很美，那边的银河水像一条银色的绸缎，从天而降，云雾遮住了银河水的泉源，我小时候常常想，如果我是一只鸟该多好，我要飞到银河水的泉源去看看，传闻那边有斑斓的仙女，另有七彩的飞鸟……”

白嬷嬷的话说到了夏侯嫣的软肋上，她沉默了半晌还是冷静的点了点头。

赫连氏嘴里絮念着，眼里的空茫逐步氤氲出大片的湿气，她的手在空中摸索着，待触碰到夏侯嫣的表面，才稍稍停歇了肝火。

“嫣儿，你是我的嫣儿。”

“蜜斯想晓得甚么固然问吧。”白嬷嬷并未昂首，冷静道。

“嬷嬷我不疼。”夏侯嫣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十指却早已嵌进了皮肉里。

夏侯嫣的心俄然被甚么堵住了，她看看床榻上温馨躺着的母亲，她还那样年青，光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陈迹，夏侯嫣乃至能够设想当年翩跹而舞的母亲碰到英姿卓荦的父亲时那种娇羞和娇媚，那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对将来的神驰，一笑许毕生，却也是误了大半生，这深宅大户，并没有母亲神驰的自在和幸运，但是因为爱，她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和最后抱负背道而驰的路，哪怕魂归他乡也在所不吝。

“五蜜斯！”身后赶来的白嬷嬷丢掉手中的油伞一把扶起了夏侯嫣。

“母亲，你……”

“不！您会归去的，等嫣儿再大一点，能够出府了，嫣儿会带您归去的。”

像是交代完了后事，赫连氏这才稍稍松了力量，她缓缓躺下来，颤抖的手却伸进衣衫内摸索着，半响她取出一条红色的链子在空中晃了晃。

“嫣儿，我的好嫣儿。”赫连氏摩挲着夏侯嫣的脸颊，她的手指滑过夏侯嫣的眉眼，再到鼻唇，仿佛每一寸都要通过触碰服膺在心中，只是她的笑容非常奇特，竟带着几分愧意。

听到动静的赫连氏蹙着眉，她试图挣扎着想要醒来，长睫不断的颤抖着，像风雨中折翼的蝶。

赫连氏没头没脑的话让夏侯嫣顾不很多想，她忙点头道：“母亲不管做甚么嫣儿都不会怪您的。”

用忍耐换安稳，当至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