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_分节阅读_74[第3页/共4页]

我闭上眼，搂紧安生。

“混帐！”杜松气得浑身发颤，一把推开那名报讯的兵士，嚷道，“张铨！张铨――”

“滚！”杜松气急废弛的一脚踹上那民气口，将他踢翻个跟斗，夹马踱步，“我不信……阿谁鞑子会有此等本领！我不信――”他神情焦燥，暴怒叱骂，我远远的离他五米开外站定，勒马迟疑不前，他俄然顿住，锋利噬人的目光直剌剌的停在了我的脸上。

“禀监军！”一名小兵气喘吁吁，满脸镇静的跑了来，“刚才逮着一鞑子，大伙抢功，就闹起来了！”

我寂然颠仆，心口揪痛，脑袋嗡嗡直响，胃里抽搐着，一阵阵恶心伴跟着眩晕感，如潮流般涌来。

正感慨间，忽听西北角上又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张铨正在气头上，勃然发作道：“这是做甚么？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连叫数声没人应，俄然边上有传令兵过来，跪地颤声禀道：“将军，部属已探明，东面乃是从界藩城涌出的伏兵，蛮夷打着红、白旗幡……西面是……从萨尔浒方向绕回的仇敌，打了黄色旗幡……将军！我们……已被夹攻，腹背受敌……”

我只感觉浑身力量从发顶到脚指，全被剥离得一干二净，万念俱灰间我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穿过人群直射在我面上。我打了个激灵，背脊挺得笔挺。

“不是啊……西边也有――”

“杜将军，此人乃是蛮酋之子，号称四贝勒，允文允武，他……”

这就是我，一缕来自将来，气愤却又孤傲的幽魂。

“黎夫人！”他背对着我俄然喊了一声。

“咱……们……西路军……萨尔浒，遭袭……”

此时的我遵循张铨的叮咛，外头套上了一身浅显兵卒的礼服，暂作男儿打扮。杜松目光如电，刺得我心头慌乱，口干舌燥间，他已驾马冲了过来。

“解释……”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憋在胸腔里的一股气，噎得我几近透不过气来。目光一扫，在看到不远处被人踢翻在地，哇哇大哭的安生后，我蓦地间涌起一股懦夫断腕的勇气。

“娘――娘――把娘还给我――”小秋凄厉的惨叫。

我吃了一惊，还觉得他魂游天外，不晓得我在他身后跟着呢。

“你底子就不是这孩子的母亲吧？”待人群散去，张铨面无神采的望着我，我坐在地上，心头突突直跳，“为了庇护一个蛮夷的孩子，弄个不好就会搭上本身一条性命，你以为值得吗？”

兵卒如潮流般向火线退来，我惶恐无措，忙伏低身子，趴在顿时抓紧缰绳，可背后的安生小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吓得哇哇大哭。我主张全无，只得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惶然四顾。幸而小白脚力甚好，又极具灵性，不消我勒缰，便早早随了畏缩的步队往火线疾退，奔腾行走在山涧碎石上，腾跃自如。

“你……”

我浑身一震，身子软软的从马背上滑了下去，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待到狼狈的爬起站直，就见扎曦妲披头披发，衣衫不整的被人反拧住双手，推搡过来。小秋紧贴在她身边，惊骇的直嚷：“娘――娘――”

惨叫声，喝骂声，哭爹喊娘……甚么声音都有！身边不竭有人倒下去，我失声尖叫，如许的可骇场景只会在恶梦里呈现。

我心生惧意，手脚开端颤抖。

“是我第一个发明的……”

傍晚时分，方赶到吉林崖下。长途跋涉，我被颠得上身骨架都快散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火线先头军队俄然收回震天厮杀和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