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_分节阅读_57[第3页/共4页]

我咬牙，硬生生将苦涩咽下肚。

我将哭闹不止的孩子交到奶娘怀里，狠心摇了点头：“你们两伉俪今后为人父为人母，望相互扶携……皇太极，只当给孩子积福，今后需心胸仁慈，勿再枉造杀孽。”

之以是如此奥秘，非得弄得偷偷摸摸的赶在半夜里走，这个启事努尔哈赤没说，我也心知肚明的没问。

老狐狸，本来他明显已经看过了。那还来问个甚么，想摸索我？

我嘲笑。

“与爷的商定，这一次怕是最后一回了。”我缓缓的展开笑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东哥老矣，当年如果早早嫁作人妇，只怕后代都可各自主室。以是……爷也不必抱太大但愿，东哥唯有倾力一试，以报贝勒爷十八年的眷顾之恩。”说完，我再次施礼，不卑不亢的回身退下。

这是我心底蓦地冒出的赞叹！

“甚么东西？”我明知故问，却并不急于扯开信封。

从这一刻起，我将撇开这十数年的牵牵绊绊，走上一条未知过程，却已知结局的不归之路。

他的手落了空，我含泪疾走出门，任由我身后的两个老嬷嬷像两座门神般堵住了屋门。

本来这么多年畴昔，他竟也老了！与初遇时比拟，此时的他严肃当中已异化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沧桑，他的发辫垂在胸前，我竟惊奇的从辫梢中看到了点点银丝。

“嗯。我给小阿哥送长命锁来，恭……喜你。”我低头嗫嚅。

从费阿拉绕回，已是丑时末，赶车的车夫将马赶得很急，我在车里颠得七荤八素，先前满腹哀痛之情全被颠飞，只感觉火气上涌，俄然有种想破口痛骂的打动。

一句话未讲完，俄然臂上一紧，我竟踉跄着被他拖入怀里。

年青秀雅的面孔，神清气爽的含蓄笑容……我哇地一声大呼，镇静的笑道：“乌克亚！如何会是你？你在这里做甚么？”

车外有脚步声靠近，我撑着身子狼狈的爬起，正迷惑犯嘀咕，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恭声问道：“叨教车内的但是布喜娅玛拉格格？”

我嘻嘻一笑，正要嘲弄他两句，俄然车后一阵马蹄声声踏响，由远及近的短促传来。乌克亚面色微变，扬声高呼：“全队

他蓦地面色大变，砰地一拳击在案桌上，身枪弹跳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肝火汹汹的大声喝道：“你安知我就必然会放你归去！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从我这里逃开么？”

“你……”

我不清楚身后的努尔哈赤到底是何神采，究竟上我也毋须再晓得。他是悔、是恨、是悲、是喜、是怒、是狂都已与我无关。

出大门后没多久，忽听隔着窗帘子，音吉雅小声的说：“格格，八爷追出了屋子，但是……就在刚才，被阿敦侍卫带来的人摁倒在了雪地里……”

皇太极站在原地没动，远远的望着我，好半天赋终究晦涩的说：“如何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他没起火，也没开口，但这一眼却硬生生的令娥尔赫情不自禁的住了嘴，紧挨着葛戴打了个寒噤。

这一次，面对他的吼怒，我反倒不再感到有涓滴的惊骇了，含笑迎上他的肝火，直颜面对：“爷谈笑了。爷将东哥收留至今，照拂有加，不就为了等这一天么？”

努尔哈赤眉稍一挑，冷冷的暴露一抹笑意：“他是写给你的……”

我微微一惊，哈腰翻开帘子直接探出头去。

皇太极冷冰冰地睨视畴昔，面无神采的看着她。

到得门外，石阶下候着的音吉雅打起纸伞，我点头，裹紧身上的鼠貂大氅，直接踏入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