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_分节阅读_20[第1页/共4页]
“这四个字是甚么意义?”待葛戴出去后,皇太极俄然指着纸上的字问我,“满汉一家――我晓得这个‘汉’字指的是大明国住在关内的那些百姓,这个‘满’字又是甚么意义?‘一家’……是一家人的意义吗?”
我不屑的扭头哼哼。
代善也在年后完了婚,新娘是达褚祜巴晏的女儿李佳氏。结婚后代善搬出了木栅,在内城安设了屋子。
葛戴惊呼:“格格!”从速跑过来扶住我。
阿玛不喜好汉人!
再次惊惧的望向皇太极――我是依托已知的讯息推断出这统统,那么他又是靠的甚么?小小年纪的他仰仗了甚么,竟然能够如此灵敏的洞察到努尔哈赤决计埋没的内心?
我噌地站起家,拔腿就想往外跑,屋内的炭炉薰坏了我的脑筋,我要到外头雪地里挖个坑,把本身的脑袋埋出来沉着沉着。
一转眼,我瞥见葛戴已谨慎翼翼的端着两碗羹汤跨进门来。
将脸浸在温热的水里,我垂垂规复沉着。看多了如许的皇太极,早已见怪不怪,我应当能够适应了,可为甚么每次听他说出这些话来,仍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思惟混乱?
他眨了下眼,果然不敢再动,乖乖的在杌子上坐端方了。
以后努尔哈赤赐大阿哥府中设庆功宴,邀函也曾送到我的手上,我却未曾赴宴,说不上是为甚么,倒也不是因为惊骇流言而决计去避嫌,只是感觉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以是宁肯窝在炕上蒙头睡觉。
“嗤――”他轻视的嗤笑,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别把我当小孩子,你明显也晓得我不像个小孩子。”
我扬了扬眉,调羹伸到皇太极的碗里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尝了下,味道甜得竟是发腻了,忍不住叫道:“你还嫌不敷甜啊?小孩子吃太多糖没好处,你正在换牙对不对?谨慎得龋齿哦……另有糖多吃了,体型会发胖,将来轻易得三高……”
一时候不由又神魂出窍,记念起江南水乡的温暖夏季……
“东哥实在也很短长,真的……”他望着我笑,笑容里透着纯真烂漫,而我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固然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但是我却顿时听出埋没在这七个字背后的分量。
“阿谁……”我低下头,绞尽脑汁的想给本身编个公道的谎话。
我明天可真是犯浑了!
但是……统统也仅限于此,夺目如努尔哈赤如许的大人物也没有发觉出,实在他的这个八阿哥,远远不止他看到的那样敷浅。
“幸亏没跟你学。”他收笔,悄悄吹气,将潮湿的墨迹吹干,拿起纸来细细的咀嚼。
“葛戴,替八阿哥铺被褥去,记得熏笼上不要点香,八阿哥不爱闻那味……”
“你到底是甚么人……”他喃喃的问。
他……真是太可骇了!
皇太极用调羹舀了两勺,便皱着眉头放下了:“不是让你多放糖了吗?”
皇太极见我紧绷着脸,不苟谈笑,也倒惊奇了:“当真活力啦?”他推了推我的手肘,我正用心在纸上写字,被他一推,一个“一”字扫尾处拉出老长一条尾巴。
我正顾恤不已,皇太极已低声叮咛:“下去端两碗莲子羹来,记得一碗要多加糖。”他没抬眼看任何人,只是专注的看着我写的字。
葛戴将洁净的帕子递到我手上,我顺手抹了脸,便坐下喝莲子羹。
“东哥,明天你还是教我写汉字吧。”
“额尔德尼会蒙古文,汉文,学问赅博,阿玛非常正视他。不过他并非像汉人的读书人那般软弱无用,他打起仗来也很短长。”
他漫不经心的只扫了一眼,嘀咕:“字可真丑……”我举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他脸扑到桌面上,几乎啃到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