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_分节阅读_116[第2页/共4页]

“我那里就笨了？”我噘嘴抗议。

“大贝勒！”

我很难想像如果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就如许高耸的呈现在世人面前，他们会如何了解和对待他们一贯恭敬、恋慕的汗王，因而我执意不肯。最后在折当挑选下，皇太极只得勉强承诺在汗帐内竖一屏风，让我躲在屏风后冷静的陪着他。

我点了点头，只感觉这些年寻寻觅觅的辛苦，终是未曾白搭。这平生能与他相知相守，我心无悔！

我心中微微一颤。方才谈及多尔衮时我已经决计简化过程，把很多含混之事坦白未说。但是，为甚么皇太极竟像是洞察到了甚么似的？

我与济尓哈朗之间可说光亮正大，没有半点不成告人的私密，但是提到多尔衮……转念想到他轻浮的言语，猖獗的拥吻，我耳根子一阵滚烫，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与皇太极安然对视。

“呸！”我娇羞的扭头，伸手去逗弄那只雉鸟。

从初遇时难以表述的震惊和欣喜中垂垂规复沉着的皇太极，终究又重新找回那种作为将来大清初创人的睿智和蔼魄。可他在与众臣参媾和摆设行军打算时，却还是执意要我陪在一侧。

“命你兄弟三人率正白旗昂邦章京阿山、镶白旗梅勒章京伊尔登、阿禄翁牛特部落孙杜棱、察哈尔新附土巴济农、额林臣戴青、多尔济塔苏尔海、俄伯类、布颜代、顾实等构成中路军，七月初五自巴颜朱尔格处所，入龙门口，会兵于宣府。”

这时蒙古诸部贝勒率兵接踵来会，众位和硕贝勒和将领对大汗莫名其妙的做法先是感到不成思议。如此挨了四五天，终究有人上奏谏言，要求速速拔营，不然将会贻误大好军情。

公然，底下一片沉寂，没人再敢出声哼半个字。

间或的辩论声中，多尔衮时不时的会交叉一两句谏言，话虽不及多铎等人多，却极有赛过世人的势气。

“谨听汗谕。”代善站了出来，头略略向下低着，并不直视皇太极。

他眉头一紧，眼底寒芒掠过，声音仿佛给冻住了：“林丹？！”

“嗒”地声，有甚么东西悄悄的敲击在书案上，本来喧闹的军帐顿时消了噪音。帐外知了吱吱的叫着，炎炎夏季的午后，氛围里有份压抑的沉闷。

皇太极先是一脸怅惘的看着我，我将语速放慢，悄悄的将诗词反复了一遍。他忽地眼眸一亮，唇边绽放一抹幸运打动的笑意。

“命你率正蓝旗固山额真觉罗色勒、镶蓝旗固山额真篇古、右翼固山额真公吴讷格及两蓝旗护军将领、蒙古巴林、扎鲁特、土默特部落诸贝勒之兵，组东路军，破独石口，会雄师于朔州。”顿了顿，“二旬日启行！”

“你……”我看望的看着他。

“我都有白头发了。”他俄然像个孩子般冲我撒起娇来，这让我的思路一下子回到了数十年前，当时幼小的他也是这般迷恋的看着我笑，依靠着我，偎在我身边。

“都说完了？”皇太极的声音透着凛冽的寒意，这仿佛与我熟知的他完整对应不上。这些光阴他对我老是和颜悦色，就连说话都是极尽低迷和顺。

“嗯，我从大草滩永固城来。”

“……整齐荇菜，摆布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整齐荇菜，摆布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皇太极向我走来，拉起我的手，星眸闪亮，像是有股吸力般将我深深吸住。“汉人的诗词寄意深长……悠然，我知你能懂这诗的含义，我信你能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