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只木桶[第1页/共3页]
所谓江湖经历,便似此点滴堆集。此去有为九千里,走的不但是奇峻山川,更是艰苦人生。
“莫非,余家看到了两年以后的清澜论武大会?”王钦心下暗忖,能担纲清澜宗长老,自有几分谋算之能。
“本日之辱,迟早偿还!”
因为三十余里后,顺着清澜江势,大道降而西走,东平郡城并非前去有为学院的必经之路。
刚在长条木桌旁坐下,一个头发斑白的肮脏老头,微佝着身形,也缓缓走了过来。
“个老东西,到哪都不忘了垂钓……”
身边的肮脏老头,天然就是老李。恰才他暗中互助,以灵元之力,乱那几位村民气神,才帮余斗圆了一谎。
王钦的目光,终究落至西北道。他略加思考,向身侧弟子命令:“留两组人,在河间集设卡盘问。”
面前三条大道,并江面水路,皆有清澜宗布下的天罗地网。
无移时,铁甲船再度开动,大部分清澜宗弟子仓促拜别,仅剩二十余人留在河间集,监察余家的一举一动。
老李把头一偏,领着余斗往旁处看。
在岔口阛阓上买些农家杂用,随后取径向南,过了清澜宗执剑弟子设置的路卡,往花谷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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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郡城掌柜给出的收买代价,竟比在水月城中高出三成不足!
即便顶着“废料”之名,终是五岁觉醒,十岁便跻身九星兵士之列,前几年被余斗打趴下的三城小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但是本门后辈水陆并进,沿路细细搜索,却未发明余斗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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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补足采办数量,便来到了鱼市外的散户区。
不然哪来甚么“村东头牛二”?
“嘶?”
三处是北上大道,制止余斗进入大圩。
“嘿……”余斗龇牙,“我一毛头后生,卖鱼得了些川资,想去东平郡城见见世面、谋个生存,很公道嘛!你呢?”
“亏是清澜宗高高在上,那位王钦长老眼妙手低,不然呐,我们可跑不掉……”老李腔调光荣。
如此,则须清澜宗前去敲打,方可成全。
“花谷城小港村,距此六十余里……”余斗反应过来,自能说出此中门道,“一只木桶连水带鱼,不下四十斤!”
二处是南下之途,以防目标提早绕走西荒。
正要行事,王钦又道:“非论用甚么手腕,定要拦下那余家小子——存亡非论!”
“喔嚯嚯……”却见老李风俗怪笑,悠悠挑眉,目光表示余斗,去看那木桌之下。
王钦苦无证据,当时不好把话说破,只得带领一众清澜剑客,从水月城水陆并进,直向西北追来。
惊悟之时,顿时倒吸一口寒气:“我懂了!”
“是!”弟子抱拳领命。
这才生生错过了大好机会,让余斗成了“漏网之鱼”。
“若依余化所言,余斗是今晨解缆——”王钦谨慎考虑,“必然被我于路所擒!”
“我一把年纪,浑身是病……”老李早有算计,稳坐垂钓台,“请那商队捎我一段,到郡城寻访名医,也很公道嘛!”
现在鱼市缓缓规复热烈,余斗内心憋坏,用心呼喊起来:“卖河边鱼!刀鳅、马尾骨,蓝刀拐!”
余斗好笑的搓搓鼻子,且寻个无人角落,从藏在衣兜的虚戒里,摸出个木桶扁担,整好凑出一副担子。
多辛苦几十里脚程,能多三成利!
添些酸豆角、酸萝卜,拌上一拌,在这初夏时节,也算清热解暑。
他挑上空担子,行动虽不谙练,行走之间却极丢脸出马脚。
“你寻车去东平郡城,谨慎起见,我绕走花谷。明日一早,在南门见面。”余斗来这一遭河间集,得以瞒天过海,心间忐忑消弭很多。
岔口小店当中,多是来自三城之地的鱼贩。辛苦半日,唆碗隧道的水月米粉,算是对本身的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