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搭一档[第1页/共3页]

既然慈禧太后老佛爷赏了你个镇桥候的封号，那你还不麻溜儿的拿着个破碗当了官印、走顿时任去也？！

有了这在大早晨都能一目了然的暗号做指导，严旭天然缓慢地找到了九猴儿待着的地界。人才刚缩进灶房前面那旮旯里，严旭已经嘬着嘴唇，悄悄学了声耗子争食时的尖叫。

这要提及四九城里刚亮电灯的时节，那都能掰扯到慈禧太后老佛爷在皇宫大内悠游的年初去。

不过就是帮着皇宫大内里装了几盏电灯胆，这就想着要讨个封赏，那这大清国的官衔也真太不值钱了不是？

像是个别弱的孩子提不动那沉重的泔水桶普通，九猴儿一步一挪地慢悠悠朝着不远处那条下水水沟走去，头也不回地承诺着严旭的问话：“二叔，这善堂估摸着不是个善地！听着那些个早来了善堂的孩子说，这处所的大夫好给那些孩子注射吃药，还说是把那些个在这儿治不好病的孩子送去天津，坐火轮船送到德意志国去接着治病！二叔，您说这四九城里的洋人，啥时候就能有了这美意肠了？”

抬着肥实的巴掌在九猴儿脑袋上重重一拍，那刚点着了烟卷儿的厨子非常没好气地骂道：“这你还操心得不可？！明着奉告你，这善堂里各屋都有各屋的灯绳儿，一拉就明、再拉就灭！全部善堂里电厂完工都不亮灯的日子，这么些年也就一回――大风刮断了屋角下头的电线”

当时有个外路来的电灯匠被七八个寺人跟着忙完了手里头的活儿，眼瞅着慈禧太后老佛爷住着的院子里被一长串电灯照得透明透亮，也不晓得是哪儿蹦出来的胆量，竟然就双膝朝着慈禧太后老佛爷眼面前一跪，学着戏文里头的路数，张嘴朝着慈禧太后老佛爷讨要封赏！

嘴里一迭声地承诺着，九猴儿脸上倒是扮足了装傻充愣的模样：“来了来了那这大德意志国的善堂，可真是有老鼻子钱了！可这不拉闸大早晨明晃晃的电灯胆照着，这可叫人如何睡啊？”

用饭的饭堂门槛上，借着提鞋的工夫特长沾了些灰土，三两笔就画出了个猴儿献果的图案。都不说搁在潜行里的妙手眼中，只怕是略懂些江湖暗记的人物瞧了，那些能看出来这屋子就是个不打紧的饭堂。

等着把头也磕破了油皮，那外路来的电灯匠倒也不算是傻到了头儿，还晓得拽着身边几个寺人诘问――这镇桥候到底是个几品、几衔？比那县太爷是大、是小？

等得笑够了、气也喘晕匀了，这才有个寺人跟那外路来的电灯匠撂了实话――搁在四九城里，大师伙逗闷子玩闹的时候，都把那蹲在路边要饭的叫花子叫伸手大将军，而蹲在桥口要饭的叫花子也有个雅号――镇桥候！

估摸着那天慈禧太后老佛爷也是闲着没事，整好眼面前又送过来一个能拿着解闷磨牙的，也就把手一抬，开口朝着那外路来的电灯匠呼喊了一句：“那就封封你个镇桥候吧！”

几近是如影随形普通，从那亮着电灯的灶房里，顿时传来了九猴儿说话的动静：“大徒弟，这泔水朝哪儿倒去？”

呼喊过三五遍，眼瞅着各屋里也都亮起了摇摆着小火苗的火油灯，那家宅里头管事的这才会踅摸到电闸前头，还是是谨慎翼翼地把那闸刀给拽了下来。本来亮亮堂堂的大宅子里，也就重新规复了灯影摇摆、人声模糊的老北京模样！

话刚出口，被那外路来的电灯匠拽着的几个寺人，顿时笑成了一堆扎堆儿猫冬的鹌鹑，嘎嘎的怪笑惊得周遭树上鸟雀乱飞！

这也就是一些商贾富户、朱紫大师能费钱拉了电线，再把那灯胆一间间屋子里都装上。每天等入夜透了，这才谨慎翼翼把安在了院子里的电闸给合上，眼瞅着到了睡觉的档口，立马就有家宅里头管事的吊着嗓门在各个院子里呼喊――说话就拉闸！各屋里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