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传信[第1页/共4页]

林氏深吸一口气，含泪道：“母亲，媳妇儿何尝不明白这一点？但外头主事的是冯家，他们是越王妃的娘家人，家大业大，一定会将吕家的亲戚放在眼里。媳妇儿大胆说句犯讳的话，吕家几近没人了，也不是甚么王谢大户，皇后娘娘身为婆婆，论权势恐怕还要逊儿媳妇一筹呢！是以冯家人行事才会如此肆无顾忌。只是，皇后娘娘到底是婆婆，宫里还要靠她主持大局呢，越王又是亲骨肉，若她发了话，越王妃莫非还敢违逆不成？这能够说是眼下相公独一的活路！媳妇儿在家时，最受父母宠嬖，两位白叟断不会眼睁睁看着爱女毕生尽毁的。母亲，您就依了我吧！”

如果章启在火起前去过东宫，又怎会不救走太子的家眷？他与太子是亲表兄弟，自幼豪情深厚，断不会晤死不救的。皇后与越王一伙的人就思疑，东宫两位皇孙的尸身是假的，乃是替人，真正的太孙与广安王已经逃脱了。盘点东宫侍从名单时，他们又发明太子的亲信内侍胡四海失落了，更是必定了这个设法。

林氏的信写得极长。她回家后，开初是向父母讨情的，但林家二老却晓得事情轻重，不肯承诺，反而还劝女儿放弃婆家，只要她情愿，将来他们必然会给她寻个不输章启的好夫婿。林氏见父母不肯帮手，绝望之余，便开端密查宫中的景象，想晓得丈夫是否真的只要死路一条了。

冯家连夜鞠问章启，始终得不到有效的动静，只得再三搜刮章家、沈家，以及支撑太子的数十名勋贵官员的宅第，连他们的房产、店铺与田庄都不放过，可惜迟迟未能找到太孙与广安王的下落。他们担忧斩草不除根，等天子复苏过来后，便会变成大祸，只能持续逼问章启。

沈氏奉侍她用了药，便悄悄退出来对陈氏说：“出了四弟妹这桩事，你先前那主张千万不成再提起了。不然母亲见怪下来，就连我也挡不住呢！”

“另有甚么好说的？”宫氏嘲笑，“那休书就是明摆着的证据！夫婿有难，她不想着救人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林家真是好家教！”

本来当日东宫大火，虽有人瞥见太子妃与太孙、广安王都投身火场，但过后验尸官却发明两位小皇孙的尸体过分肥大了些，与生前的身形有些间隔，当时只觉得是火势过大导致的，但是在查问东宫幸存宫人时却听到了曾稀有名禁卫兵士在火起进步出东宫的说法，此中一人就是章启。

林家的婆子就站在边上呢，闻言便不乐意了：“章二奶奶说话细心些，我们林家向来都是治家松散的，家无再嫁之女，世无犯法之男。现在府上的四爷犯了滔天大罪，莫非还要扳连了我们林家的清名不成？”

常氏颤动手接过了信，盯紧了明鸾问：“这确切是青柳交给你的？”

那丫环哭得满面通红，连声说着：“不是的，二奶奶，您听我说，四奶奶不是……”

她低声抽泣着，常氏也不由得哽咽起来：“好孩子，你这主张虽好，就怕不管用。你瞧瞧外头那些人……他们如果在乎你家跟吕家的亲缘，也就不会对启儿如此酷刑逼供了。”

明鸾目送她远去，捏了捏袖子里的信，心跳得越来越快。

林家的婆子要上前拉人，明鸾已经瞥见了丫头的行动，又怎会让她到手？便转了个身，恰好挡在婆子面前，侧头持续问那丫头：“是甚么苦处？”手缓慢地伸到对方手边，接过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敏捷卷好塞进了本身的袖子。那丫头眼中含泪，满面感激地叫了声：“三女人！”伏身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