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狭路[第1页/共2页]
都是父亲当年招惹的桃花债,终究父亲却携着母亲逃之夭夭,躲到淮南渔米水乡的敷裕之地享清福,独留她与祖母祖父在县公府,日日与赵氏相依为伴。
刚一出屋子,一阵北风便劈面而来。
“瑾琳表姐。”秦矜干巴巴的唤了声,今后再退三步,直到闻不到那股子熏香,才堪堪站稳。
入眼皆是古香古色,精美高雅,且都是她最爱好的款式。
翌日凌晨。
左一句冰疙瘩,右一句冰疙瘩,引得身侧的小丫环们噗嗤一笑,仓猝点头:“方嬷嬷放心,奴婢们会好好照看蜜斯。”
秦矜迷惑,常常这厮阴阳怪气的时候,绝对没有功德。
她翻开棉被翻身坐起,急仓促的洗漱洁净,在丫环们奉侍下勉强用了早膳,衣衫还未清算安妥,便抱着玉快意要去给祖母存候。
身边的小丫环春雪已被她浑身披发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按心机学微神采来讲,赵瑾琳是极其仇恨她的,本日该又做了甚么手脚,要算计她,且战略已胜利落实。
方嬷嬷瞧她兴趣冲冲的模样,忍不住提示:“小主子慢些,冰天雪窖的,你抱着一块清冷的冰疙瘩何为。裘衣都未披上,连汤婆子也丢弃在床榻角落处,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此时天涯雪花飞舞,飘飘洒洒,落在头顶支撑的浅苏芳鸢色的竹骨绸伞上,垂垂堆积薄薄一层。沿着一望无边的雪色高山行走半刻钟,面前呈现了连绵的朱红回廊,通向看不见的远方。
不消听声音,单从这超脱的粉色百花裙以及百濯香便可知,刚才撞上的人是她名义上的表姐赵瑾琳。
嬷嬷这是不欢畅了。
仆人们都尊敬的唤其一声表蜜斯。
屋内圆桌上,安排着蟠虺纹的香炉升腾起袅袅卷烟,淡淡的荼芜香从青铜器炉升腾,熏香沁民气脾。
“表姐穿戴薄弱的很,犹记得百褶裙乃是盛暑所流行的式样,寒冬腊月,女子着装还是以保暖温热为主,如果寒气入侵五脏六腑,便不好了。”秦矜声音和缓道。
春雪是她五岁那年亲身遴选的贴身丫头,初见时觉着是个活波的性子,她非常欢乐,现在不过十岁幼龄,便被这高门府邸的端方压抑住孩童心性。
“退下吧,不碍事。”秦矜见不得如此,轻声叮咛她退至一侧。
小丫环春雪仓猝挡在秦矜前面,以幼小身躯抵挡风寒。
旧事不堪回顾,明显灵魂已是二十好几的老闺女,却被一个孩童算计,丢脸的很。
曾经妃子们爱好的香料,代价怕是不菲。
看着秦矜包成粽子模样,只剩圆润的脑袋露在狐狸裘衣外,不由讽刺:“表妹还是先顾好本身,若那会子另有闲情逸致体贴我,也不迟。”
犹记得七岁那年,赵瑾琳与她是由同一个先生教习琴棋书画的。
提及这位表姐,便不得不说父亲秦峰与母亲袁媛年青那会子的风骚佳话。
回廊中并无积雪覆盖,行走起来甚是轻松,秦矜不想在风饕雪月当中担搁太久,脚步加快几分,只是转弯之际过分暴躁,稳不住身形差点撞上了人。
赵氏无儿无女,愈发对外甥女赵瑾琳偏疼。
“哟,表妹今儿个如何的,行色仓促的,莫非又闯了甚么祸事。”
迷含混糊的看去,身上盖着的是上等的烟罗紫的织锦绸缎棉絮褥被,头顶吊挂着的是藕荷色的花素绫,床头雕镂着曼妙飞天的仙娥木雕栩栩如生。
幸亏不消出门见客,模样痴肥丢脸点倒也无妨。
秦矜揉了揉双眼,内室中的物件看了十几年,仍令她眼馋的紧,做梦都会笑醒。
赵瑾琳也不知如何的偷了先生最爱好的一把折扇,用心塞到她画卷中诬赖她手脚不洁净。厥后东窗事发,祖母查清来龙去脉,碍于赵氏哭啼不休,只能给先生一笔封口费,此事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