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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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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东门遂援立子倭赵宣子桃园强谏(1)[第1页/共3页]

再说嫡夫人姜氏,闻二子俱被杀,仲遂扶公子倭为君,捶胸大哭,绝而复苏者几次。仲遂又献媚于宣公,引“母以子贵”之文,尊敬嬴为夫人,百官致贺。姜夫人不安于宫,日夜哭泣,命摆布清算车仗,为归齐之计。仲遂伪令人留之曰:“新君虽非夫人所出,然夫人嫡母也,孝养自当不缺。何如向娘家寄活乎?”姜氏骂曰:“贼遂!我母子何负于汝,而行此惨毒之事?今乃以虚言留我!鬼神有知,决不汝宥也!”姜氏不与敬嬴相见,一径出了宫门,登车而去。颠末大市通衢,放声大哭,叫曰:“天乎,天乎!二孺子何罪?婢子又何罪?贼遂蔑理丧心,杀嫡立庶!婢子今与国人永辞,不复再至鲁国矣!”路人闻者,莫不哀之,多有泣下者。是日,鲁国为之罢市。因称姜氏为哀姜,又以出归于齐,谓之出姜。出姜至齐,与昭公夫人母子相见,各诉其子之冤,捧首而哭。齐惠公恶闻哭声,另筑室以迁其母子。出姜竟终究齐。

话说仲孙遂同叔孙得臣二人如齐拜贺新君,且谢会葬之情。施礼已毕,齐惠公赐宴,因问及鲁国新君:“何故名恶?人间嘉名颇多,何偏用此不美之字?”仲遂对曰:“先寡君初生此子,使太史占之,言:‘当恶死,不得享国。’故先寡君名之曰恶,欲以厌之。然此子非先寡君所爱也。所爱者宗子名倭,为人贤孝,能还礼大臣,国人皆思奉之为君,但压于嫡耳。”惠公曰:“古来亦有‘立子以长’之义,况所爱乎?”叔孙得臣曰:“鲁国故事,立子以嫡,无嫡方立长。先寡君狃于常礼,置倭而立恶,国人皆不顺焉。上国如成心为鲁改立贤君,愿结婚姻之好,专事上国,岁时朝聘,不敢有阙。”惠公大悦曰:“大夫能主持于内,寡人惟命是从,岂敢有违?”仲遂叔孙得臣请歃血发誓,因设婚约。惠公许之。

仲遂与敬嬴擅自定计,伏懦夫于厩中,使圉人伪报:“马生驹甚良!”敬嬴使公子倭同恶与视往厩看驹毛色。懦夫崛起,以木棍击恶杀之,并杀视。仲遂曰:“太傅彭生尚在,此人不除,事犹未了。”乃使内侍假传嗣君有命,召叔仲彭生入宫。彭生将行,其家臣公冉务人,素知仲遂交友宫禁之事,疑其有诈,止之曰:“太傅勿入,入必死。”彭生曰:“有君命,虽死,其可逃乎?”公冉务人曰:“果君命,则太傅不死矣。若非君命而死,死之何名?”彭生不听。务人牵其袂而泣。彭生绝袂登车,迳造宫中,问嗣君安在?内侍诡对曰:“内厩马生驹,在彼阅之。”即引彭生往厩所。懦夫复攒击杀之,埋其尸于马粪当中。敬嬴令人告姜氏曰:“君与公子视,被劣马踶啮,俱死矣。”姜氏大哭,往厩视之,则二尸俱已移出于宫门以外。季孙行父闻恶视之死,心知仲遂所为,不敢明言,私谓仲遂曰:“子作事太毒,吾不忍闻也。”仲遂曰:“此嬴氏夫人所为,与某无与。”行父曰:“晋若来讨,何故待之?”仲遂曰:“齐宋旧事,已可知矣。彼弑其长君,尚不成讨;今二孺子死,又何讨焉?”行父抚嗣君之尸,哭之不觉失声。仲遂曰:“大臣当议大事,乃效后代子哀号何益!”行父乃收泪。叔孙得臣亦至,问其兄彭生安在?仲遂辞以不知。得臣笑曰:“吾兄死为忠臣,是其志也,何必讳哉?”仲遂乃私告以尸处,且曰:“本日之事,立君为急。公子倭贤并且长,宜嗣大位。”百官莫不唯唯。乃营私子倭为君,是为宣公。百官朝贺。胡曾先生咏史诗云:

话分两端。却说楚庄王旅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事田猎。及在宫中,惟日夜与妇人喝酒为乐。悬令于朝门曰:“有敢谏者,死无赦!”大夫申恐惧入谒,庄王右抱郑姬,左抱蔡女,踞坐于钟鼓之间,问曰:“大夫之来,欲喝酒乎?闻乐乎?抑有所欲言也?”申恐惧曰:“臣非喝酒听乐也。适臣行于郊,有以切口进臣者,臣不能解,愿闻之于大王。”庄王曰:“噫!是何切口,而大夫不能解。盍为寡人言之!”申恐惧曰:“有大鸟,身被五色,止于楚之高阜三年矣。不见其飞,不闻其鸣,不知此何鸟也?”庄王知其讽己,笑曰:“寡人知之矣!是不凡鸟也。三年不飞,飞必冲天。三年不鸣,鸣必惊人。子其俟之。”申恐惧再拜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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