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柳下惠授词却敌晋文公伐卫破曹(1)[第1页/共3页]

展喜还鲁，复命于僖公。臧孙辰曰：“齐师虽退，然其意实轻鲁。臣请偕仲遂如楚，乞师伐齐，使齐侯不敢正眼觑鲁，此数年之福也。”僖公觉得然。乃使公子遂为正使，臧孙辰为副使，行聘于楚。

北望烽烟鲁势危，片言退敌奏功奇。臧孙不肯开贤路，柳下仍淹展士师。

择日，大蒐于被庐，作中高低全军。郤穀将中军，郤溱佐之，祁瞒掌大将旗鼓。使狐偃将上军，偃辞曰：“臣兄在前，弟不成以先兄。”乃命狐毛将上军，狐偃佐之。使赵衰将下军，衰辞曰：“臣贞慎不如栾枝，有谋不如先轸，多闻不如胥臣。”乃命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荀林父御戎，魏犨为车右，赵衰为大司马。郤穀登坛发令。三通鼓罢，操演阵法，少者在前，父老在后，坐作进退，皆有陈规。有不能者，教之；三教而不遵，以违令论，然后用刑。连续操演三日，奇正窜改，批示快意。众将见郤穀宽严得体，无不悦服。方欲鸣金收军，忽将台之下，起一阵旋风，竟将大帅旗杆，吹为两段，众皆变色。郤穀曰：“帅旗倒折，主将当应之。吾不能久与诸子同事，然主公必成大功。”众问其故，穀但笑而不答。时周襄王十九年，冬十仲春之事也。

明日，楚王拜得臣为大将，亲统大兵，纠合陈、蔡、郑、许四路诸侯，一同伐宋，围其缗邑。宋成公使司马公孙固如晋垂危。晋文公集群臣问计。先轸进曰：“方今惟楚刁悍，而于君有私恩。今楚戍谷伐宋，肇事中原，此天授我以救灾恤患之名也。取威定伯，在此举矣！”文公曰：“寡人欲解齐宋之患，如何而可？”狐偃进曰：“楚始得曹而新婚于卫，是二国又皆主公之仇也。若发兵以伐曹卫，楚必移兵来救，则齐宋宽矣。”文公曰：“善。”乃以其谋告公孙固，使回报宋公，令其死守。公孙固领命去了。文公以兵少为虑。赵衰进曰：“古者大国全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我曲沃武会，始以一军受命。献公始作二军，以灭霍、魏、虞、虢诸国，拓地千里。晋在本日，不得为次国，宜作全军。”文公曰：“全军既作，遂可用否？”赵衰曰：“未也。民未知礼，虽聚而易散。君盍大蒐以示之礼，使民知尊卑长幼之序，动亲上死长之心，然后可用。”文公曰：“作全军，必须立元帅，谁堪其任？”赵衰对曰：“夫为将者，有勇不如有智，有智不如有学。君如求智勇之将，不患无人。若求有学者，臣所见惟郤穀一人耳。穀年五十余矣，好学不倦，说《礼》《乐》而敦《诗》《书》。夫《礼》、《乐》、《诗》、《书》，先王之法，德义之府也。民生以德义为本，兵事以民为本。唯有德义者，方能恤民。能恤民者，方能用兵。”文公曰：“善。”乃召郤穀，为元帅，穀辞不受。文公曰：“寡人知卿，卿不成辞！”强之再三，乃就任。

喜至北鄙，齐师尚未出境，乃迎将上去。至汶南处所，刚遇齐兵前队，乃崔夭为前锋。展喜先将礼品呈送崔夭。崔夭引至雄师，谒见齐侯，呈上犒军礼品，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临于敝邑，使下臣喜奉犒执事。”孝公曰：“鲁人闻寡人发兵，胆怯惧乎？”喜答曰：“小人则或者胆怯，下臣不知也。若君子，则全偶然惧。”孝公曰：“汝国文无施伯之智，武无曹刿之勇，况正逢饥荒，野无青草，何所恃而不惧？”喜答曰：“敝邑别无所恃，所恃者先王之命耳。昔周先王封太公于齐，封我先君伯禽于鲁，使周公与太公割牲为盟，誓曰：‘世世子孙，同奖王室，无相害也。’此语载在盟府，太史掌之。桓公是以九合诸侯，而先与庄公为柯之盟，奉王命也。君嗣位九年，敝邑君臣，引领望齐曰：‘庶几修先伯主之业，以亲睦诸侯。’若弃成王之命，违太公之誓，堕桓公之业，以好为仇，度君侯之必不然也。敝邑恃此不惧。”孝公曰：“子归语鲁侯，寡人愿修好，不复用兵矣。”本日传令班师。潜渊有诗，讥臧孙辰知柳下惠之贤，不能荐引同朝。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