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周襄王避乱居郑晋文公守信降原[第2页/共5页]

晋文公闻太叔和隗氏俱已伏法，乃命驾亲至王城，朝见襄王奏捷。襄王设醴酒以飨之，复大出金帛相赠。文公再拜谢曰：“臣重耳不敢受赐。但身后得用隧葬，臣沐恩于地下无穷矣。”襄王曰：“先王制礼，以限隔高低，止有此存亡之文，朕不敢以私劳而乱大典。叔父大功，朕不敢忘！”乃割畿内温、原、阳樊、攒茅四邑，以益其封。文公谢恩而退。百姓携老扶幼，填塞贩子，争来识认晋侯，叹曰：“齐桓公今复出也！”晋文公命令两路俱班师。雄师屯于太行山之南，使魏犨定阳樊之田，颠颉定攒茅之田，栾枝定温之田，晋侯亲率赵衰定原之田。为何定原之田，文公亲往？那原乃周卿士原伯贯之封邑，原伯贯兵败无功，襄王夺其邑以与晋，伯贯见在原城，恐其不平，以是必须亲往。颠颉至攒茅，栾枝至温，守臣俱携酒食出迎。

富辰身后，翟人方知襄王已出王城。时城门复闭，太叔命释原伯贯之囚，使于城门外呼之。周召二公立于城楼之上，谓太叔曰：“本欲开门奉迎，恐翟兵入城剽掠，是以不敢。”太叔请于赤丁，求其屯兵城外，当出府库之藏为犒，赤丁许之。太叔遂入王城，先至冷宫，放出隗后，然后往谒惠太后。太后见了太叔，喜之不堪，一笑而绝。太叔且不治丧，先与隗后宫中聚阔，欲寻小东杀之，小东惧罪，先已投井他杀矣，呜呼哀哉！

不穀不德，获咎于母之宠后辈带，越在郑地氾。敢告。

却说魏犨至阳樊，守臣苍葛谓其下曰：“周弃岐丰，余地多少！而晋复受四邑耶？我与晋同是王臣，岂可服之。”遂率百姓持械登城。魏犨大怒，引兵围之，大呼：“早早降顺，万事俱休！若突破城池，尽皆搏斗！”苍葛在城上答曰：“吾闻‘德以柔中国，刑以威四夷。’今此乃王畿之地，畿内百姓，非王之宗族，即王之亲戚。晋亦周之臣子，忍以兵威相劫耶？”魏犨感其言，遣人驰报文公。文公致书于苍葛，略曰：

莫丧母，且娶妇，妇得嫂，臣娶后。为不惭，言可丑！谁其逐之？我与尔摆布！

却说赤风子引五百马队搦战，原伯贯登垒望之，欺其寡少，便欲出战。毛卫谏曰：“翟人诡诈多端，只宜慎重。俟其懒惰，方可击也。”挨至午牌时分，翟军皆上马坐地，口中痛骂：“周王无道之君，用这般无能之将，降又不降，战又不战，待要何如？”亦有卧地而骂者。原伯贯忍耐不住，喝教开营。营门开处，涌出车乘百余，车上立着一员大将，金盔绣袄，手执大杆刀，乃原伯贯也。赤风子忙叫：“孩儿们快上马！”自挺铁搠来迎战，不上十合，拨马往西而走。军士多有上马不及者，周军乱抢马匹，全无行列。赤风子回马，又战数合，垂垂引至翠云山附近。赤风子委弃马匹东西殆尽，引数骑奔山后去了。原伯贯昂首一望，见山上飞龙赤旗飘飐，绣伞之下，盖着太叔，大吹大擂喝酒。原伯贯曰：“此贼命合尽于吾手！”乃拣平坦处驱车欲上。山上檑木炮石打将下来，原伯正没计算。忽闻山坳中连珠炮响，左有颓叔，右有桃子，两路铁骑，如暴风骤雨，围裹将来。原伯心知入彀，急教回车，来路上已被翟军砍下乱木，纵横门路，车不能行。原伯喝令步兵开路，军士都心慌胆落，不战而溃。原伯无计可施，卸下绣袍，欲杂于众中逃命。有小军叫曰：“将军到这里来！”颓叔听得叫声，疑为原伯，批示翟骑追之，擒获二十余人，原伯果在其内。比及赤丁雄师到时，已大获全胜，车马东西，悉为所俘。有逃脱的军士，回营报知毛卫。毛卫只教死守，一面遣人驰奏周王，求其添兵助将。不在话下。颓叔将原伯贯捆绑献功于太叔。太叔命囚之于营。颓叔曰：“今伯贯被擒，毛卫必定丧胆。若半夜往劫其营，以火攻之，卫可擒也。”太叔觉得然，言于赤丁。赤丁用其策，暗传号令。是夜三鼓以后，赤丁自引步军千余，俱用利斧，劈开索链，劫入大营，就各车上，将芦苇放起火来。瞬息延烧，遍营中火球乱滚，军士大乱。颓叔桃子各引精骑，乘势杀入，锐不成当。毛卫急乘小车，从营后而遁。正遇着步兵一队，为首乃是太叔带，大喝：“毛卫那边走？”毛卫着忙，被太叔一枪刺于车下。翟军大获全胜，遂围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