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献地图荆轲闹秦庭论兵法王翦代李信[第1页/共5页]

时秦舞阳捧舆图匣，昂首跪于阶下。秦王谓荆轲曰：“取舞阳所恃舆图来，与寡人观之！”荆轲从舞阳手中，取过图函，亲身呈上。秦王展图，方欲旁观。荆轲匕首已露，不能掩蔽，当下未免着忙。左手把秦王之袖，右手执匕首刺其胸，未及身，秦王大惊，奋身而起，袖绝。因当时蒲月初旬气候，所穿罗穀单衣，故易裂也。王座旁设有屏风，长八尺，秦王超而过之，屏风仆地。荆轲持匕首在后紧追。秦王不能脱身，绕柱而走。本来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准持尺寸之兵，诸郎中宿卫之官，执兵戈者，皆摆设于殿下，非奉宣召，不敢私行入殿。今匆急变起，不暇呼喊。群臣皆以手共搏轲。轲勇甚，近者辄仆。有侍医夏无且，亦以药囊击轲，轲奋臂一挥，药囊俱碎。固然荆轲勇甚，群臣没奈他何，却也亏着要打发世人，以是秦王东奔西走，未曾被荆轲拿住。秦王所佩宝剑，名“鹿卢”，长八尺，欲拔剑击轲，剑长，靶不能脱。有小内侍赵高急唤曰：“大王何不背剑而拔之？”秦王悟，依其言，把剑推在背后，前边便短，轻易拔出。秦王勇力，不弱于荆轲，匕首尺余，止可近刺，剑长八尺，能够远击，秦王得剑在手，其胆便壮，遂直前来砍荆轲，断其左股。荆轲扑身倒于左边铜柱之旁，不能起立，乃举匕首以掷秦王。秦王让开，那匕首在秦王耳边畴昔，直刺入右边铜柱当中，火光迸出。秦王复以剑击轲，轲以手接剑，三指俱落，连被八创。荆轲倚柱而笑，向秦王箕踞骂曰：“幸哉汝也！吾欲效曹沫故事，以生劫汝，反诸侯侵地，不料事之不就，被汝幸免，难道天乎！然汝恃强力，兼并诸侯，享国亦岂悠长耶？”摆布争上前攒杀之。秦舞阳在殿下，知荆轲脱手，也要向前，却被郎中等世人击杀。此秦王政二十年龄也。可惜荆轲受了燕太子丹多时扶养，特地入秦，一事无成，不唯自害其身，又枉害了田光、樊於期、秦舞阳三人道命，就义燕丹父子，难道剑术之不精乎？髯翁有诗云：

时秦王政二十二年龄也。是年，秦王用尉缭之策，复谋伐楚，问于李信曰：“将军度伐楚之役，用多少人而足？”李信对曰：“不过用二十万人。”复召老将王翦问之。翦对曰：“信以二十万人攻楚，必败。以臣鄙意，非六十万人不成。”秦王私念曰：“白叟固宜怯，不如李将军壮勇。”遂罢王翦不消。命李信为大将，蒙武副之，率兵二十万伐楚。李信攻平舆，蒙武攻寝丘。信幼年勇猛，一鼓攻陷平舆城，因而引兵而西，攻陷申城，遣人持书，约蒙武会于城父，欲合兵以捣邾城。

话分两端。却说楚自李园杀春申君黄歇，立幽王捍，捍即黄歇与李氏所生之子也。幽王立十年而薨，无子。当时李园亦卒。群臣乃立宗人公子犹，是为哀王。哀王立仲春，而其庶兄负刍，袭杀哀王，遂自主为王。负刍在位三年，闻秦兵深切楚地，乃拜项燕为大将，率兵二十余万，水陆并进。探知李信兵出申城，自率雄师迎于西陵，使副将屈定，设七伏于鲁台山诸处。李信恃勇进步，遇项燕，两下比武，战酣之际，七路伏兵俱起，李信不能抵敌，大败而走。项燕逐之，凡三日三夜不息，杀都尉七人，军士死者无算。李信率残兵退保冥阨，项燕复攻破之。李信弃城而遁。项燕追及平舆，尽复故地。蒙武未至城父，闻李信兵败，亦退入赵界，遣使垂危。

声甚哀惨，来宾及侍从之人，无不涕零，有如临丧。荆轲抬头呵气，直冲霄汉，化成白虹一道，贯于日中，见者惊奇。轲复慷慨为羽声，歌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