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京口瓜步一水间[第1页/共2页]
刘裕眼中冷芒一闪,踢起一块土坷拉,正中刁毛的屁股,刁毛“哎呦”一声,向前跌了个狗吃屎,叫骂着爬起家,也不顾去拂身上的灰尘,仓促就向前就跟着跑:“公子,等等我。”
刁公子的眉头微皱,刁毛跳着脚大吼道:“你没长眼睛是不是,这但是你们这里新任刺史,刁逵刁使君的亲弟弟,刁公子!”
刘裕安静地说道:“刘毅,你也是京口人,就看着乡亲们如许给欺负吗?”
刘裕负手背后,在这些铺子间逡巡,边上的几个铺子的小贩纷繁笑了起来:“哟,刘大哥,明天你如何有空来这渡口转转了?没去打山里打柴吗?”
而在这渡口两边,大大小小地坐落着十几个铺子,有的铺子上堆着一条条的小鱼干,用盐渍了,恰是行脚客商们所喜好的干粮,而有的铺子上,则盛着香喷喷的果脯,上面滚着几颗红色的糖末,果香入鼻,沁民气脾。
刘裕叹了口气,指着道上的那堆小山也似的柴禾,说道:“把我打的柴禾拿去卖了吧,换了钱去看大夫,再整点小酒喝。记着了,咱是京口人,命能够不要,骨气不能丢!”
刘裕来者不拒,道了声谢后,端起茶汤一饮而尽,放下碗时,他的眉头皱了皱:“我还是喝不惯这撒了胡椒的茶汤,不如酒来的痛快。”
胥吏的神采一变,摇了点头,回身就走。
最靠外的一个铺子,一个驼背的老妪,正挥着一把小葵扇,有气有力地呼喊着:“茶汤,上好的茶汤,只要在江南才气饮到,提神醒脑,解渴生津!”
几页扁舟从江边渐渐地驶过,浑身高低穿戴蓑衣,戴着斗笠的渔夫渔妇们,或是奋力地把一张张地大网撒向江中,捞起条条鲤鱼,或是悠然独坐舟头,长线垂钓。
刘裕目送着他们的身影,远远地消逝在大道的拐角处,一边的阿谁农夫站起了身,向他拱手谢道:“多谢刘大哥脱手互助。”他一边伸谢,一边弯下腰,想去捡地上的阿谁荷包。
刘裕哈哈一笑:“我道是刁刺史出巡呢,场面这么大,本来只是他的弟弟啊,不知刁公子现在是何官身?”
刘裕也不转头,挥了挥手:“我到蒜山渡口看看,接伧子去。”
那卖茶汤的张婆微微一笑,端起一碗茶汤上前,递给了刘裕:“喝碗茶汤吧,煞煞渴。”
他一挥手,掉转马头,头也不回地就策马而驰,黄尘四起,而几十个恶奴纷繁回身跟在前面疾走。
“如何,刘大哥这么有闲情兴趣,要在这渡口查查可疑人等吗?”
而在她的身边,低矮的胡床之上摆着十几个大碗,内里尽是茶汤,暗香扑鼻,前面的一个大锅里,正煮着两块茶饼,两个二十多岁,葛布短衫的后生,正满头大汗地用长杆在这锅里搅来搅去,时不时地撒进一些胡椒、盐巴,煎茶制茗。
刘裕神采一变,上前两步,一脚就踢飞了这个荷包,远远落入路边几十步外的水田中,他一拳打在这个黑瘦农夫的胸口,擂得他后退了两步:“二熹子你争点气行不,这钱能拿吗?你这个模样只配永久给人欺负!”
刁毛一下子愣在了当场,说不出话,胥吏模样的人看了一眼大汉,走到刁公子跟前,悄悄说了几句话,刁公子神采一变,咬了咬牙,沉声道:“我们走!”
京口镇,蒜山(明天的金山)渡。
徐羡之笑道:“刘大哥,这两天江边来了很多北方客人,我娘说了,出来源练一下也好,趁便卖点果脯来补助点家用。要不,您尝尝我们家的果脯味道如何样?”
长江之上,白帆点点,宽逾五里的江面之上,百舸竞渡,东晋海军的黄龙战舰与赤马舟快船,巡江而走,而从劈面的广陵郡(今扬州)的瓜州渡口,一趟趟满载着人马的平底大渡船,不时地停靠到这京口北的蒜山渡口边上,放出批批北方来客,车水马龙,好一副热烈繁忙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