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华阳神童[第1页/共4页]
石室十二经,那但是一百多万字!而未满束发之年,就已读书破万卷,更是耸人听闻。传授鲜明动容:“这般强记,实在骇人……”
“可惜了,如果孺子科还开,也是有机遇的,现在只能一年年升上去。”
学官低声道:“这王二的记性可不但在书上灵光!谁只要跟他碰过面,说过话,哪怕只是一眼一声,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从边幅到打扮,说话的口气,脸上的神采,有何举止,不管隔了多久,谁跟他问起,都能说得分毫不差。”
传授看了看宇文、鲜于和范九三少年的背影,猎奇隧道:“不是说华阳有四神童吗?另有一个呢?”
“小小年纪就风采过人,过得两年,怕不长成个赛潘安!”
传授正在惊奇,待这少年几步行来,心中也是格登一跳。
“别出声!想找费事自去!”
跟平常有些分歧,城东大慈寺不复昔日的喧哗,竟然还能听到和尚们敲木鱼的声音,城中西南角的成都府学却熙熙攘攘,有如阛阓,本来的琅琅诵书声也没了,只听得阵阵鼓噪。
身边一报酬难隧道:“传授,如果暮年兴诗赋时,倒是无妨,可现在是经义策问之世。这一辈士子都是读新学义理长大的,范九年纪虽小,经义之学却不容小觑……”
“六岁识千字,九岁诵全三经,鲜于七郎如许的神童,百里也难出一个!”
入秋是成都府学新学年的开端,十年前朝廷罢了科举,以黉舍取士,自那以后,大宋的士子们都不得不投身黉舍,在无尽学海中苦苦搏浪。
“王二当然是神童,神童里的神童!”
“就怪这三舍法,如果还行科举,我们大宋又要出个十四岁的进士了。”
这是个很浅显的少年,虽因要入府学而束了发,稚气却没完整消逝,边幅不过平常的眉清目秀,穿着也普浅显通,粗看并不如何起眼。
王二步入牌坊下,眨了眨眼睛,愣愣取出籍状,开口时嗓音清冷,近于非人:“门生姓王名……”
“来了来了!”
鼓噪声纷杂响起,如无形罡风,刮得阿谁学子身形也微微佝偻起来,让他那矮小身躯变得更惹眼了。
【宋朝汗青质料太混乱,冲突之处颇多,比方成都的玉局化,也就是玉局观,很多质料都说是在城北,可按照唐时闻名羽士杜光庭的记叙,以及苏东坡《送戴蒙赴成都玉局观将老焉》一诗所述,起码唐宋所言的玉局观是在城西南。近似的例子太多,匪头对这些细节都会作对比考据,考据不出的,匪头就任选了。】
“本地保正把他当望哨用,靠他抓了不知多少小贼,客岁还坏了个命妇的名节,倒是那妇人本身坏了,被他捅出来的。”
睽睽众目下,牌坊上的厚厚木匾额终究抖落下来,咚的一声,直直砸在王二的头上。“庠序千秋”四个大字分作两截,挡住了仆倒在地的少年。
另一人叹道:“我等纯儒,在黉舍里照本宣科还行,要论辩义理,不免直抒胸怀,恐非安妥之事。”
另一学官深有同感:“八岁就将家中藏书倒背如流,十二岁诵全石室十二经,到现在已是读书破万卷,是真的过目不忘!原觉得张松背孟德新书只是平话人虚言,可王二倒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黉舍取士与昔日科举比拟,虽有诸多不便,可对普通人家来讲,靠读书出人头地这条路向来都是独木桥,二者不同不过是宽窄之变。只要能入黉舍,有了士人身份,就能减役钱免丁身米钱,另有赋税补助,是以招考者如过江之鲫,年年都是如此。
“王二郎之父是个陈腐秀才,崇信君子忘我,把他也教得嘴无流派。谁问他甚么,他都能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说出来。如果不是还知起码的情面油滑,真不敢把他当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