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中还有假[第2页/共3页]

“就因难堪，才不得不各式算计。”

回想着王冲人前人后一张脸的窜改，以及绕着契书所作的文章，邓五虽还没完整看破，却已能感遭到，从何三耳到王麻子佳耦，王冲已在他们脚下各挖了一个坑。

接着眉头再皱起来：“就不知二叔和婶婶为何会吵起来呢？”

何三耳了然点头，亲身送老书手出门，返来时，恶狠狠看住刘盛。盯了老半天，蓦地扬臂狠狠抽下，啪地一声脆响，划破了夜空。

老书手点头感喟，也不知在感慨笔墨，还是感慨此事。这八个字一出，何三耳在此事背后使了甚么坏，老书手几十年历练，那里还不明白。

何三耳黑着脸沉默不语，刘盛急得嚷了起来。

刘盛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地上，没等立稳就捂着脸颊抢了返来，跪地叩首，嘴里恍惚嚷着：“侄儿该死，王二郎该死……”

相公家看中的东西，岂是实际就能护住的？而王冲不过束发年纪，即便沾着读书人的边，对相公家乃至何三耳来讲，也比蝼蚁小民强不了多少。找去实际？怕更能够是送肉上门。

神采转为渴切，王冲道：“婶婶说，这一百贯得分几次给，就不知甚么时候能够给第一笔？”

他阴沉森说着，裂作两半的耳轮映着月光，让他看上去带着一股非人的狰狞之气。

邓五重重一叹：“可对上何三耳，毕竟是……难啊！”

好久以后，王麻子才呆呆接过王冲递来的纸，低头看时，王冲还道：“前日婶婶就与侄儿立了质契，这处林院已经死当给了婶婶，代价是一百贯。婶婶还说，这份质契不能让外人晓得，再假作转给二叔，又让侄儿照着她交代的话写下过让事由。”

“我已经好了，王麻子佳耦为何还要算计我？之前你也探查出来，王何氏去了禹泽庄，见了刘盛，还找了中人书手，不知立了甚么契，然后再来找我。他们佳耦为何贪婪不止？不就是何三耳看中我家的林院吗？推着他们佳耦作歹的，不恰是何三耳？”

老书手悠悠道：“大观末，政和初，蔡太师失势在外，大老爷借机上奏，再有郑枢密互助，官家才复了相公太爷的故官赐谥，但还是没脱出元佑党籍。”

此时邓五就觉到手里的炒饭，就像是心头的一块大石，他已有些踌躇，到底是把这块大石放下，还是持续抱着，跟王冲一起走到黑。

老书手再语重心长隧道：“干当，我们同事一主，短长攸关，我也把话说透了。王二郎这藏头回文阴指干当，他别名声在外，如果闹上公堂，许大府都一定能讳饰下来。我们这成都府，不止有知县和大府，提点刑狱和转运使都是能接状子的。此事还得安妥办好，不要牵涉到我们华阳王氏。”

王冲暴露内疚而惭愧的笑容道：“侄儿毕竟不是贤人，这处林院白白转给二叔，实在作不到，一百贯固然少了些，可瞧着叔婶的面，也还够了，只是……”

刘盛还没完整看明白，低声将那八个被圈起来的字念了出来。

王冲起家，慎重地向王十一和邓五作揖，让两人讶异不已。

“十一哥，五哥，早前王冲对你们也有算计……”

饭桌前，邓五捧着热腾腾的炒饭，这炒饭已不止金、白、翠三色，还多了腊肉，香气更刮得人灵魂都飘了起来。王十一和虎儿的脑袋几近都埋进了碗里，可邓五的食欲却被忧愁重重压着，如何也抖擞不起来。

王冲点头道：“有王麻子佳耦在，何三耳不但能拿到这处林院，还能少费钱，何乐而不为？至于找他、找王相公家实际，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