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酒席听旧事[第1页/共3页]
桂娘恰是王冲的母亲,而金娘是王冲的姨母,而范奚所说的大哥,又是王冲的大舅范廖,字信中。
咣当,瓷碗碰撞声响起,此时王冲才知三人都是程颐的弟子,并且是趁着程颐在涪州时拜的师。
王冲有些不测,赵佶不但建了画学,还建了算学呢?
“宇文十六……今后少跟他来往!”
想想本身日日照着黄庭坚的字帖临摹,这个名字是高山仰止,从没想过跟本身有甚么关联,现在却成了亲戚,王冲一时气度荡漾。即便早前有能够入族王相公家时,都没这么冲动,这毕竟是货真价实的血缘之亲啊。
程世焕却哼道:“这哪是太师之意!?官家崇道,这就是官家之意!不过是借太师之口说出来,摸索士论罢了。官家即位以后,特别是大观以来,一故意机,朝堂诸公不是去劝谏,而是抢着媚上。道学这事,就算此时阻于士论,过不了几年,你们看着吧……”
没有鬼怪,没有神仙,就老诚恳实作人吧。
肉片入口,郁香浸入舌尖,王冲心说,程四叔一声赞,怕更多还落在这一桌子酒菜上面。
这道菜出自孟蜀《食典》,传闻是花蕊夫人所创,作法王冲都晓得,“以红曲煮肉,紧卷石镇,深切酒骨淹透,切如纸薄”,没体例,《食典》之前王冲也曾扫过一眼,真不晓得是从那里看的。
王冲感觉,林掌柜多数是看中了本身的算学,想让本身教诲一下林大郎。之前海棠楼的事也没需求坦白,就交代了本身跟宇文柏等人对赌一事。
三人一边痛饮,一边追思十多年前的旧事。当时他们都还年青,意气风发,向学之心炽热。传闻程颐被贬到涪州,与蜀人谯定谯夫子在长江边上的北岩山普净院写《伊川易传》,三人便连袂去了涪州,投在程颐门下进学。
范奚拍着桌子道:“好!醉乡里再去见先生!”
就听程世焕道:“便是此路不通,看二郎还能记得古书里的铺地锦,尝尝算学也无妨,老是个出身。”
积郁太重,范奚停不下嘴:“先生就曾有言,小人乱朝,礼乐崩坏,天下失德,不正应验了么?现在帅臣贪功,边患四起,应奉局搜天下奇珍,东南民怨沸腾。更不说这些年来,大变钞法盐法,蜀人都有切肤之痛!只论道学此事,政和政和,政与谁和?祭鬼神,求长生的羽士!?”
稍稍一想,一股暖流悄悄荡起,那当然是王彦中为了收两人的心,故示持重,还是为了给他王冲擦屁股。
“不过二郎还是先说说,你是如何用一贯二百文买到这么多酒菜的,我记得海棠楼的林掌柜可没这般豪放……”
迷惑消解,也就没王冲甚么事了,他还不敷资格跟三位长辈同桌。转到东厢屋里,跟虎儿瓶儿另开一桌。
这一转折,话题又回到政治上了,范奚虽没官身,却能打仗到邸报,朝堂事天然通达很多。王彦中和程世焕一问,范奚就义愤填膺地喷了起来:“官家屡招张天师而不得,招了一个叫王老志的道人进京,赐号洞微先生,正要大兴道法呢……”
这话很不入王彦中和范奚的耳,两人却只是翻翻白眼,一副早已风俗的模样。他们三人姻亲相连,程世焕的mm嫁给了范奚,范奚的mm恰是王冲的母亲。不但如此,三人还自小同窗,干系非同普通。
听得王彦中唏嘘道:“去时大郎还在,回家时……唉,桂娘也是在那以后伤了身心,真是有负桂娘。”
听范奚道:“子美今次总算后顾无忧了,只是……天赋既失,还得催促二郎好生勤奋,进学之路仍不成废啊。桂娘去时,独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二郎的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