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代价[第2页/共3页]

一贯寡言慎重的山木龙三少有的镇静，倪新定睛一看，公然，李立窗口晾着的一件半旧灰色上衣不见了。倪新稳了稳神，披上早已筹办好的七分旧三轮车夫号衣，换上双筋百纳布鞋，不紧不慢的出了房门。巷口一家卖兰花豆、纸烟、洋火的小杂货铺里，李立没有看倪新，低声说道：“周成斌刚通过公用电话用切口和我联络，告诉我一个小时后，也就是上午十一点，外白渡桥街心公园东门会晤。”说完，拿着两包劣质卷烟走了。随后，倪新买了一包洋火，也若无其事的分开。

十余分钟后，郭烜来到咖啡馆雅座包厢，一见徐建雪，他愣住了，徐建雪也是一愣，四目相对，皆都无言……徐建雪双唇微微颤栗，正要开口，郭烜急走两步，一掌控住徐建雪的手，他抓的是那么的紧，一枚一样规制，只是蓝宝石换成了红宝石的苍鹰戒指咯的徐建雪痛苦的蹙起了修眉：“郭烜，你弄疼我了……”一语未了，泪水已然滑落。又一次听到了这句新婚之夜伉俪燕尔时的呢喃软语，仿佛隔世，三年了，新婚不到百日就别离，自此杳无消息的伉俪终究相逢……伊人如旧，却已虚度了多少光阴？

“将军高超。”

茶馆的伴计来续水，郭烜很随便的问道：“借问一句，我想在法租界租间房，阿谁公园还法租界统领吗？”

小野摇了点头：“李主任，沉住气，等周成斌就逮后再行动不迟。我宁肯放过这些小虾小鱼，也要万无一失，抓着周成斌这条恶狼！”

徐建雪禁止住本身的感情，生逢乱世，相拥而泣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太期望的妄图……“郭烜，我现在化名徐建雪，是八十六号的助手。八十六号收回了一级伤害信号，该如何措置，你应当明白。八十六号之前做过应变安排，只要他收回伤害信号，我就来康慈病院讨论，并且奉告来讨论的人：如果上海站再次毁灭，代替周站长职务的新任卖力人能够在这个地点和他获得联络。这个联络站是我卖力的。我……走了……”

一进监督点，倪新两步迈到摊开的舆图前，说道：“山木君，狡猾的周成斌窜改平常的风俗，不来这里而是别的安排了会晤地点，你看——在这里，十一点钟，我们只要一个小时的时候。”

天光大亮时才和衣稍憩的倪新被山木龙三唤醒：“倪桑，醒醒，快看，有动静了。你看——李立收回了信号。”

不巧，因为孟霄杰是上海着名的心脑血管专家，慕名而来、排在前面的患者已有十来位。徐建雪毫不踌躇地塞给叫号的护士一笔不菲的小费。护士笑笑把她的名字悄悄提到第一名。孟院长一眼瞥见来人左手知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这枚白金戒指形状特别，一只展翅的苍鹰双翅衔接变成了一个圈，嘴里衔着一枚透辟夺目的蓝宝石，巨大的戒指戴在手指苗条纤细的徐建雪手上格外显眼，很不调和。听病人陈述不明启事的肉痛已有多日，孟院长让中间的护士筹办抽血化验：“你先去看看化验室里明天仪器修好了没有？如果没有修好，催一下，看甚么时候能修好，返来奉告我。”

第二天，民国二十九年蒲月二十五日，宿舍楼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由此可知山木龙三还未返来，并且也没有打过电话关照过人生地不熟、说话不通的老婆。事情更加不妙，山木龙三履行的任务必然非同小可。一夜未眠的刘泽之如常上班，走廊里“可巧”碰到了弟弟刘无。刘无吃了一惊，体贴的问道：“四哥……刘科长，您的气色很不好，如何了？额头上另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