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山流水(1)[第1页/共4页]
殷修文一听,本就肝火畅旺,更是气得面色乌青,抄了鸡毛掸子便肝火冲冲地过来,前面还跟了哭得满眼通红的秦氏与出来看笑话的二姨娘。
“是,侯爷。”
“你晓得便好,下回本侯传召你侍疾,就该耳目机警,莫扭莫动。”
秦氏反应过来,赶紧道:“冬云,还不把茶水端上来。”
此时,屋外俄然响起拍门声,是冬云的声音。
说罢,又重新覆上。
小郎磕了一个头,道:“使得的!使得的!江南的李员外催得紧,女人可否加快过程,提早个几日将核雕做好?李员外至心要得急,还说了女人若不能定时把核雕做好,就要把小人的皮给扒了。小人能不怕吗?殷女人,李员外也是极有诚意的,本来报答是二十五两的,现在直接让小人带了翻一番的报答过来,还说殷女人的手金贵,谁要敢让女人做其他事情,第一个把那人的手给剁了!小人这带着五十两银子过来,盼着殷女人早日把核雕做好,小人也好早日交差。”
唇齿间的软舌横冲直撞,压根儿不给她喘气的机遇。她刚想睁眼,眼皮子上又覆上一只手掌,冰冰冷凉的,跟他烫热的舌构成了较着的对比。
时下永平的郎君都爱穿圆领锦袍,腰带一束,端的是仪表堂堂。眼下这一名看着年纪不大,衣袍倒是好料子,上面的仙鹤纹案刺绣精彩,殷修文曾经在华绸商店里眼红过的,本也想买一件撑撑场面,无法买不起。现在一看,郎君还未自报家门,殷修文便自发矮了几分,说话时也带了恭敬的意味。
阿殷眼角扫她一眼,道:“雕核。”
秦氏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在门口拦了下,道:“阿殷,还不给你爹跪下!”
半晌,沈长堂才松开她。
言默与言深都是沈长堂的亲信,两人跟在沈长堂身边也有很多年了。很多事情沈长堂下了号令,两人便动手去办,算得上身材身边的一把手。若无事时,两人大多时候也是贴身跟着沈长堂,服侍起居这些小事自有小童仆人代替,两人更多是保卫沈长堂的安然。
阿殷回声:“侯爷,时候不早,阿殷先辞职了。”
本日进恭城办事,不巧下了大雨。
两人又互望一眼,更是摸不着脑筋。
沈长堂说:“本日之事不得别传。”
秦氏道:“外头的郎君跟女儿又怎会扯上干系?约摸是找错人了吧?”
阿殷应了声,说道:“我顿时畴昔。”话是这么说,可阿殷却慢吞吞地在桌边喝了半壶茶,直到冬云再次来催的时候,她才道:“好了。”
特别是殷修文,满脑筋都是二十五两翻一番。
此话本为阿谀,可落在沈长堂耳里,无端有几分刺耳。她分得倒是一清二楚,口口声声拿钱办事,敢情把他当事办了?实在细心想来,倒也何尝不对,可沈长堂就是听得不舒畅,面色冷了下去。
言深与言默现身。
两人晓得侯爷最不喜这类泥泞巴拉的气候,从速儿加快办事速率,护送侯爷回郊野的山庄。没想到半途中,侯爷让人停了马车。两人跟在暗处,一瞅,哦,原是那位新药。
阿殷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核雕镇。回到家时,天气恰好擦黑。她从后门出来后,便见到姜璇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姜璇一见着阿殷,蹑手蹑脚地拉着阿殷往屋里走,关上门才道:“老爷本日提早返来了,明面上是被人送着返来,实际上是被人押着返来的。本来这段光阴老爷早出晚归是去了元宝赌坊,欠了足足三十两银子。老爷翻遍全部屋子,除了浩哥儿的,其他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半个时候前才凑足了数量,赌坊的人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