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君侍疾(3)[第1页/共5页]
刚坐下,沈长堂又问:“给你的令媛膏用了么?”
沈长堂又道:“下雨了,别站在内里,出去坐。”说话间,已有小童在凉亭四周挂上薄帘。阿殷踌躇了下,低着头出来了。沈长堂又道:“坐。”
“别省着油钱,坏了眼睛,针线活最费眼睛。”她坐下后,笑道:“本日的确产生了一件值得欢畅的事情,那位朱紫说今后再也不会找我了。”
从小到大,每逢父亲鲜少在家时,在外头不是沉湎和顺乡,就是做些下三烂的事情。祖父在时,父亲还会略微收敛,离世后无人管得了他,便更加肆无顾忌。迩来也是因为纳了三姨娘,才循分很多。
姜璇道:“真真是件值得欢畅的事情!太好了!”同时,内心也乐呵着。姐姐果然是太欢畅了,连先前说侯爷请她去问核雕的说辞都健忘了。她也不点破,眼睛笑成了新月儿:“等今后姐姐去蜀州,更无后顾之忧了。”
言深送阿殷上山,离五角凉亭另有十余步间隔的时候,方道:“侯爷就在火线。”言下之意是不再前行了。
说罢,施施然回身拜别。
沈长堂眯起眼,心知她是不肯了,也不再逼她,唤了小童出去烹茶。
昨夜恭城下了场大雨,雨帘如瀑,今早虽出了日头,但桃山上的石阶仍然带着未干的湿气。阿殷倒是怕这位朱紫突发奇想又来轻浮她,干脆在一滩水迹上伏地施礼,泥泞和水迹攀上她的琵琶袖和杏色裙裾。
这位朱紫脾气委实扑朔迷离,方才明显已经愠怒,现在却俄然停歇下来,过程中的崎岖她摸不清。
“阿殷不敢。”
“拆……拆人姻缘总归不是功德。”
姜璇有点惊奇。
待言默一拜别,湛蓝的天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太阳雨,沈长堂道:“起来吧。”
若华绸商店不要了,她才会另择商店。
打小阿殷的祖父便教诲她,遇事要沉着,沉着方能想到事情的前程。可却没教过阿殷,如果有朝一日碰到权势滔天的朱紫,她沉着了又能如何办?
殷玥没听清,道:“娘,你在说甚么?”
阿殷放下小镜,又点了盏灯,搁在方桌上。
水迹上的倒影眨眼有些频繁。
姜璇算好了时候,便在里头想着等会拿了钱去糕点铺里给姐姐买点枸杞糕。核雕比刺绣还要累眼,姐姐常常桌前一坐,就不爱喝水,买点甜的,女儿家家喜好的,姐姐才会多吃几个。
竟是无端端地仿照起他来了。
这不昂首还不要紧,一昂首便真逼真切地看清楚了沈长堂的边幅,心中打鼓,又吃紧地垂首。
“都是我比来绣的,若大掌柜不嫌弃,我还绣了些帕子。”
她一顿,勾起一抹嘲笑,常日里温温轻柔的人蓦地间添了丝冷意,叫二姨娘有些心惊。
凉亭中有一圆形石桌,另有四张石凳,上头皆铺了柔嫩团花蜀锦坐垫。
姜璇也不想如花似玉的姐姐嫁给一脚踏入棺材的老翁,是以也不觉遗憾,反而有点欢畅。似是想到甚么,又道:“那……老爷和夫人这边……”
阿殷心中突突,不知朱紫提起谢少怀是何意,只能道:“谢家小郎心性纯真,耳根子软,只是都是畴昔的事情,阿殷早已健忘。”
她不肯去永平又怎会跟谢少怀有干系!
姜璇赶紧拿了出来。
姜璇笑吟吟隧道:“方才姐姐那一瞥,当真有气势,我几乎都被唬住了。”
阿殷含笑点头。
沈长堂轻闻茶汤,慢声道:“本侯从不能人所难,你若不肯,本侯便不再找你。”阿殷心中一喜,戴德戴德隧道:“侯爷气度宽广,不与阿殷计算,阿殷感激不尽,今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