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息[第3页/共3页]

霍修和张氏摸黑吃了一顿干饭，再去阛阓打了一壶酒，买了两只猪蹄，霍修觑着张氏面色，想着那折腾的小半夜，身心舒爽，便格外谅解张氏辛苦，搭了牛车，才往故乡去。

本来汤水是霍七姐的口粮。还是红彤彤的一个孩子，小嘴没勺子的一半大，在勺子边沿一啜一啜的喝米汤。

越国事个小国度，被强邻觊觎，十年前齐国强攻越国。齐国的建立者马擎原是宣州刺史，宣州被叛军攻破以后，就投降了王天波，还是占有宣州。王天波兵败身故以后，马擎在叛军中的气力急剧收缩，最后盘据四十州立国称帝，帝传二世，马擎之子马继权为人极其残暴，弑父杀兄夺帝，在位五年大修宫室，广纳美女，齐国弄得不堪重赋以外，还迫使越国年年进贡，且贡银年年看涨，最后干脆发兵来伐，诡计拔尽越国十三州。

霍修也没有定见，他儿子也没有把屋子都占了，有几处屋子破了都懒得去修补，又甚么意义呢？

待霍七姐喂饱了，霍三姐已经喊了霍文和霍大姐回家，陈氏把一家子的饭都做好了，端来一碗米饭，一碗不搁酱油不放盐根基上算是白煮的鲫鱼汤，一碗搁了一点点盐的清炒豌豆，趁便叫张氏出去用饭。

霍文，这名字是取错了，霍文霍文，霍文并不通文。

霍文既为宗子，读誊写字一道，霍恩也是手把手教过的，只是霍文不通窍。一本三字经，反几次复的背，竟是背了一年才背下来，抓笔写字，第一年那字惨不忍睹，和狗爬的一样，第二年第三年，写的好点也只比狗爬好一点，直白说出来，霍文很有些愚鲁，不过幸亏，霍文有一身力量，干活是不吝力量的，才攒下一个诚恳刻薄的考语。

陈氏在切菜，霍三姐在烧饭调米汤，霍四姐在烧火。张氏放下了东西，洗了手就来帮手。陈氏叫霍三姐跑去地里喊儿子和大孙女返来用饭，接过大勺舀出一碗黏稠的米汤水来，边舀边问张氏：“悠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