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医[第1页/共3页]

十天前，张屠户把霍修的儿子霍忻然捎带回了余店，交给他外婆。

如许一来，张氏也觉得霍悠然是不能好了，当即闷在霍修的怀里大哭了一场。

“哎！”李勋听了霍修这么说，也是动容的感喟了一声，道：“你稍待，我去问问姑父！”

霍家和李家，有三辈子的友情了，若不是家世不对等，算得上世交了。

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苏延宗没有断错，病治好了，命换了一条。霍悠然反几次复烧了三天，任心口戳进一把匕首，拉来拉去，搅得粉碎，人就是固执的活着。烧退了，咳嗽止了，只是霍悠然本身，不能停止哀痛。

李勋一愣，想过来了道：“哪儿的话儿，我那位姑父，年纪还没我大呢，脸还长得嫩，并介怀这些个儿。”

李勋没起床，他姑父苏延宗也没有起床。

李是前朝皇姓，李家是皇室后嗣，前朝大唐帝国三百五十年鼎祚，不过李家是皇室的细枝末梢，那偏的和刘皇叔的‘刘’一个意义，早就是不成模样的败落户了。霍家是浙江东道节度使韦翘的家奴，民有鄙谚：“城南韦杜，去天尺五”，京兆韦氏自南北朝兴，在隋唐两代，都是耐久不衰的士族朱门，韦翘是嫡支，是家属中排得上坐次的中流砥柱般人物，霍家在韦翘部下，那叫‘豪奴’。在主子面前腰弯下去，搁外头败落户的李家进霍家的门叫‘有事相求’。李勋的祖父要求霍修的祖父向节度使大人递句话，想弄个能够养家糊口的差事。霍修的祖父在关头的时候递了话，李勋的祖父才补到了差事。

这不是又没帮上忙。李勋隐下后半句话，李勋和他老婆钱氏还没有孩子，只怀里刚揣上一个，常日瞥见霍修有两个福娃普通的好孩子，真是喜好的不得了，之前有多喜好，现在就有多难过，李勋对峙退了霍修的礼，还倒赔了一份。霍修收回了肉，还提走一个装了蜂蜜的绿陶罐。

霍修还是心折那位的医术，顿了一下，一手抚着荷包子道：“想请苏先生再鼓励一试，要花多少，再不吝的。”

“这……这……”这个打击不小，确切治不抱病，霍修也不能让别人赔上名声。霍修边哽咽着，边砰的一声跌坐在坐位上，李勋扶了一把。霍修继着了力量，勉强站起来告别，把话儿圆了道：“那我再去寻寻别的大夫。”

那是四五十年的老皇历了，唐末民变，王天波之乱祸延大唐半壁江山。这伙儿乱民从山东开端，打到岭南，又从岭南北上，沿着湘江，一起攻占衡，永，谭，郎。饶，信，宣，常等数十州，搅得江南一带不得安宁，直逼西州，西洲就是现在的西都，当时韦翘等几个镇守江南的节度使卖力平叛，但是各家节度使自扫门前雪，把叛军扫来扫去，还想着趁乱抢点别人家的地盘。在这类前后被人捅刀的环境下，西洲被攻破，韦翘身故，他那一支韦氏被灭族，连动员部下亲信将领，杀了五千人，霍家的男丁被坑埋，只把霍修的父亲霍恩漏了。至于李家，和韦氏干系不深，倒是百口逃过一节。

霍修沮丧的说了霍悠然几次的病情，最后道明来意：“还是苏先生的药对症，昨晚睡前还是大好的模样，想是半夜着了风。”

张氏的娘家母亲住在余店，霍修张氏住在西都城内，两边有事让张屠户带句话，两边有东西让张屠户帮个忙捎带，张屠户开门做买卖，又讲究与人驯良，同县同亲同村的人，能顺带的事都给顺带了，是以作为回报，霍家买肉都会关顾张屠户的买卖。

张屠户笑着伸出一只油腻腻的手，倒也不再推让。他挣点钱不轻易，半夜丑时起来杀猪，披星戴月的往城里赶两三个时候，归去还得两三个时候，要补觉，地里一摊子农活儿，人忙得连轴转，还不是想多挣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