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父子[第1页/共4页]
世子勉强点了点头。
世子把最告急的事交代完,闭着眼睛小憩半晌,又展开眼,微微偏过甚,往屏风外张望了下:“阿狐......阿狐呢?”
芈奇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女子从身上掀下来,没好气隧道:“有事也轮不到你儿子!别叫我晓得他掺杂在里头!”说完也等不及她服侍,本身胡乱披上衣裳,趿着便鞋便往外跑。
楚王咽了口唾沫:“卿代寡人拟旨,将公子狐贬为庶人,逐出楚国。”
“回禀陛下,”医者谨慎地考虑着用词,“世子殿下吉人天相,那刀伤离心口不到一寸,凶恶非常,臣定会竭尽尽力......”
世子无咎也明白,正筹算忍辱负重给他老子铺台阶,谁想还没来得及开口,外头便响起个肝肠寸断的女声:“大王――”一串叮铃铛啷的珠玉相撞之声紧随厥后。
无咎也不计算这些有的没的,对楚霸道:“阿狐......小惩大戒便是......倒是那子柔......刻戾阴狠,心机深沉......所图不小......晋国正值多事之秋......如果让他即位......对我大楚有百弊......而无一利......”
无咎说出这番话,本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果生龙活虎的时候叫他演这场戏,他还一定能演到底,幸亏现在受了伤,说话吃力,每个字都像是从内心挖出来的,倒显得格外诚心。
楚王芈奇得知儿子受伤、儿媳被掳走的动静时,正在与妾室大戎狐姬不成言说到首要关头,几乎没吓出顿时风来。
无咎微有赧色,讪讪地辩白道:“鲁姬才嫁来......便被......掳走......没法交代......”
无咎面前一亮,都不觉伤口疼了:“如果他......与行刺之事有涉......恐怕此时已惧罪叛逃,说不得......鲁姬也在他手中......切莫打草惊蛇......”
他踉踉跄跄地走上前去,跪坐在榻边为无咎查抄伤口的医者听到动静正欲施礼,被他挥挥手禁止:“世子如何了?”
到头来又叫她占了个大便宜!无咎在内心哼了一声。
说完他本身也豁然了些,就是这么回事,他并非对那贼女子念念不忘,只是以家国为重,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勉为其难不拆穿她罢了。
他对这个幺儿一贯心疼,要珠玉给珠玉,要封地给封地,明知他觊觎世子之位也是一味和稀泥,希冀他们满足,却不想把胃口越养越大,这回如果有他的份,他不管如何不能再姑息了!
再想起他不到五岁就没了母亲,内心惭愧难当,拍拍他手背:“阿丸,你如许漂亮,我甚是欣喜,你放心,我毫不会轻饶了这孽子,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大王,世子无事吧?”狐姬拧着眉头,一脸忧国忧民,但是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没逃过楚王的眼睛。
狐姬还想说甚么,楚王先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她嘴边的话生生瞪了归去。
世子却在这时候展开眼睛,救了他的燃眉之急。
楚王公然被那眼神微微刺了一下,转头望了望守在屏风外的一众后代和重臣,硬硬头皮,对着屏风外喊道:“令尹安在?”
那酒保偷眼觑了下无咎,见他微不成察地向本身点了点头,便对楚王揖了揖道:“回禀大王,公子狐不在寝殿当中,车驾也不见了......”
“行了行了......”芈奇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就说有无性命之忧。”
楚王一贯最赏识狐姬的胸大无脑,可这类时候就让人头痛了,他一把将哭哭啼啼的女人推开,气得面红耳赤,浑身颤栗:“寡人冤枉那孽畜?你叫他来对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