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番外[第1页/共2页]

“长生不老有甚么好的呀？”

“老朽本日要讲的，是大鄅朝世宗天子相逢神女的故事。”

“梁武帝捐躯梵刹如何？”

“爹爹最好了，好爹爹，”小秃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谨慎地翻开：“好爹爹，卤牛肉给你吃。”

老者循名誉去，见是个五六岁的小童，挤在人堆里，黑曜石似的眼睛忽闪忽闪，机警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寻访仙踪的故事……”

“第三次……”小童心虚地低下头。

她说着看了一眼儿子，又抚了抚肚子：“不晓得他们会如何选，是长生不老呢，还是过凡人的平生？”

梁玄想说甚么，毕竟还是忍了下来：“明日还是我做饭罢。”

“阿娘我错了。”小秃从善如流。

“呵呵，我看少说也有十七八次，别觉得你爹帮着打保护就能骗过我。”

小小一爿店铺里紧紧巴巴地挤着四张八仙桌，此时都坐了人, 好几双眼睛盯着台上的平话先生，巴巴地等着他开讲。

“你说来便是。”

“……”

那小童又问：“做神仙有甚么好的呀？”

“六合以外，存而非论，焉知那八荒以外无有八荒？烟涛微茫，不成得证，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老朽这么一说，各位临时一听，只问那故事好听不好听罢了。”

“只不过，这位天子仙缘深厚，平生未曾立后，也未曾册妃，更无有子嗣，只得立宗室后辈为嗣，合法盛年之时更传位于太子，一心求仙问道去了。

小秃眼泪汪汪：“阿娘，我下次不敢了……”

来人一身村妇打扮，但是样貌不俗，特别是一双眼睛灵动慧黠，与那小童有七八分类似。

董晓悦又好气又好笑，捏捏他面庞：“这么吝啬也不晓得像谁，慢点吃，别噎着。”

董晓悦冷不丁地伸过手来，二话不说拈了最大的一块塞进嘴里。

“话说那世宗天子生得魁伟不凡，风华无双，仿佛神仙降世，兼有文韬武略，且知人善任，纳谏如流，即位数载，平边患，肃内政，端的是河清海晏，物阜民丰。

他来不及答复，中间一个青年男人不耐烦道：“天然是想做神仙，这是谁家小儿？如何也没人管管？”

董晓悦对这招早已经免疫：“归去给我抄十遍论语。”

董晓悦叉着腰数落道：“又偷偷跑下山，这是第几次了？”

“那天然是极好的，能够长生不老啊。”

一家三口吵喧华闹地往城外走，小秃到底是孩子，吃饱喝足就犯起困来，眼皮直往下耷拉，头一点一点的，就靠在梁玄肩上睡着了。

“本身下来走！”

董晓悦话音未落，梁玄已经把孩子扛在了肩上。

梁玄摇点头：“与子偕老是我平生所愿，有甚么可悔怨的？”

江南恰是最美的时节, 上巳一过, 城中乳燕衔泥, 杨柳依依, 一派融融春光。

董晓悦牙根直痒，开端捋袖子。

梁玄把儿子抱了起来，摸摸他的后脑勺，偷觑了董晓悦一眼：“你偷跑下山玩，阿娘找不到你，天然要担忧，你从速好好赔个不是。”

孩子有恃无恐，抽抽鼻子，一脸泫然欲泣：“爹爹！”

城南吴家茶肆, 从外头看不甚起眼，倒是个长幼皆宜的消闲去处, 皆是以处茶水便宜, 又有平话先生解闷, 泡一壶清茶, 嚼着零嘴, 听着掌故，是最舒畅不过的事。

一句话还没说完，上面有人不满地嚷嚷起来：“如何又是斩白蛇, 都讲了百八十遍了！”

梁玄几近是前提反射般地蹲下身伸开双臂。

说着便不由分辩地把拎着儿子的胳膊，在世人美意的轰笑声中，把他拽出了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