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番外[第1页/共2页]

梁玄把儿子抱了起来，摸摸他的后脑勺，偷觑了董晓悦一眼：“你偷跑下山玩，阿娘找不到你，天然要担忧，你从速好好赔个不是。”

平话先生一拍惊堂木, 清了清嗓子：“本日老朽给各位讲一段汉高祖斩白蛇的故事，却说......”

她说着看了一眼儿子，又抚了抚肚子：“不晓得他们会如何选，是长生不老呢，还是过凡人的平生？”

江南恰是最美的时节, 上巳一过, 城中乳燕衔泥, 杨柳依依, 一派融融春光。

说着便不由分辩地把拎着儿子的胳膊，在世人美意的轰笑声中，把他拽出了茶肆。

寻访仙踪的故事……”

“爹爹最好了，好爹爹，”小秃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谨慎地翻开：“好爹爹，卤牛肉给你吃。”

小小一爿店铺里紧紧巴巴地挤着四张八仙桌，此时都坐了人, 好几双眼睛盯着台上的平话先生，巴巴地等着他开讲。

“下次不能再调皮了，”梁玄义正词严地训道，“你阿娘怀了mm辛苦得很，别教她操心了，好了，天气不早了，回家罢。”

“六合以外，存而非论，焉知那八荒以外无有八荒？烟涛微茫，不成得证，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老朽这么一说，各位临时一听，只问那故事好听不好听罢了。”

董晓悦又好气又好笑，捏捏他面庞：“这么吝啬也不晓得像谁，慢点吃，别噎着。”

“梁武帝捐躯梵刹如何？”

梁玄几近是前提反射般地蹲下身伸开双臂。

董晓悦话音未落，梁玄已经把孩子扛在了肩上。

“第三次……”小童心虚地低下头。

话音刚落，不等那人答复，那小童就“哎哟哎哟”地叫喊起来，本来是叫人揪住了耳朵。

“我这不是担忧么，我们又不能陪他一辈子，”董晓悦叹了口气，望着梁玄的眼睛，“当初这么选，你悔怨吗？”

小秃眼泪汪汪：“阿娘，我下次不敢了……”

小秃骑了一会儿又感觉无趣：“爹爹，还是抱抱吧。”

“晓得啦，”小秃揉揉眼睛，“爹爹，我要骑大马。”

旁人拥戴道：“能不能讲点新奇的？”

梁玄想说甚么，毕竟还是忍了下来：“明日还是我做饭罢。”

说罢低眉扎眼地和老婆筹议道：“要不抄书就算了罢？孩子还小，筋骨嫩，伤了手腕就不好了……”

董晓悦叉着腰数落道：“又偷偷跑下山，这是第几次了？”

梁玄便重新把他抱在怀里。

“阿娘……疼……”小童噙着泪，带着哭腔道。

“只不过，这位天子仙缘深厚，平生未曾立后，也未曾册妃，更无有子嗣，只得立宗室后辈为嗣，合法盛年之时更传位于太子，一心求仙问道去了。

梁玄摇点头：“与子偕老是我平生所愿，有甚么可悔怨的？”

“你做得不如老虎好吃。”

董晓悦牙根直痒，开端捋袖子。

一家三口吵喧华闹地往城外走，小秃到底是孩子，吃饱喝足就犯起困来，眼皮直往下耷拉，头一点一点的，就靠在梁玄肩上睡着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向群山走去。落日西下，斜晖将三人的影子拉长。

城南吴家茶肆, 从外头看不甚起眼，倒是个长幼皆宜的消闲去处, 皆是以处茶水便宜, 又有平话先生解闷, 泡一壶清茶, 嚼着零嘴, 听着掌故，是最舒畅不过的事。

一句话还没说完，上面有人不满地嚷嚷起来：“如何又是斩白蛇, 都讲了百八十遍了！”

“老朽要讲的这段，便是那世宗天子传位以后

孩子一阵风地扑进亲爹怀里：“爹爹，你总算来了，阿娘打我，还罚我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