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满鬓清霜残雪思[第2页/共2页]

薛汶的声音固然恭谨，却带着模糊的调笑。

薛汶想起本身拜别时的鸡飞狗跳，俄然感觉天子实在是含蓄――那位公主那里只止是奇异罢了？

她们大抵已经一天一夜没进水米了吧……

天子的声音恢还是冷凝沉然，仿佛甚么也没法撼动他那颗铁石般的心――“此事不急，本日早晨，西线的动静便会传来，我自会亲见这些唐国皇嗣。”

他入内觐见，好不轻易见着了昭元帝的亲信，“皇上在吗。”

麻将吓得喵喵直叫，薛汶揉了揉太阳穴，忍住头疼与暴笑，还是彬彬有礼道：“公主说的我都记下了，既然您还在忙……小臣就未几打搅了。”

我只是怕你再触景伤情，这才把话题转到美人身上……没想到天子的视野的确是要把人冻成冰棍！

风声吼怒中，他的声音有些苍茫寥远了，面前呈现的是昔日场景，却新鲜一如昨日――

昭元帝沉默无语，幽沉双眸凝睇在他身上，毫无温度。

他艰巨的吐出一个“忙”字，回身就告别了，身后还是一片混乱，映着窗纸边射入的日光，倒是显得热烈明丽。

“我小时侯，就住在秦淮河边。”

昭元帝还是悄悄站着，未曾转头，未曾言语，他玄黑的衣袍在风中飘飞肆动，帝王气度以外，更添一层孤寂。

看着天子那面无神采的森然黑眸，薛汶感觉本技艺心冒汗，心中无声泪泣――

“你想禁止朕？”

河边那浸润光阴的青石条板，酒坊茶社中漂渺动听的乐声与故事，两岸垂柳如烟，雨幕中卖玉兰花的小女人……

不等他表示不悦，薛汶已经不露陈迹的岔开了话题，他暴露一个含混而知心的笑容，靠近道：“皇上，这金陵城不但景美，人也美……”

很久，直到薛汶觉得他不会再开口，昭元帝终究出声了。

薛汶干脆拿了个梯子，一步步往上，爬到那人身边，已是气喘吁吁。

薛汶掩了殿门，站到了廊柱边。他一贯假装杰出的贵公子气度，在现在也破了功，他俯下身，笑得的确喘不过气来。

他打量着面前矗立巍然的帝者，只见他眉宇间还是淡淡，倒是抿紧了唇，略带倦意的闭上了眼。

薛汶连声呼喊，这才使他从浑沌回想中惊醒，刀剑凿就的眉间，略一皱起。

昭元帝说完，回身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