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1页/共3页]
“此人,未免也太没有端方。”等他走远了,钱珠才不悦道,“少爷不在家,他一个男仆,不在外门守着,如何能随便进内闱呢,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是甚么好东西。”
“一小鉢充足了。”木雪淡淡一笑,眉间落着几分哀色,看着被埋葬的花瓣,“让它无缘无端落在地上,遭尘污,未免可惜,摘很多了,又不成模样了。”
钱珠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拿鉢过来。”
想想本身三番五次上帖求见县守,却被他留住与城中其他文士乡绅觞酒射赋的景象,钱玉不自发地搁下了笔叹了口气。
鬼才肯勾引你家那色/鬼儿子呢!想起这个,钱多就来气,那县守公子四十多岁满脸的髯毛,长得不好就罢了,偏喜好十几岁唇红齿白的少年,一次买过来十几个娈童过不了几天就玩死了,偏那县守还宝贝的跟命根子似的,见天哄着,觉得能让他传续香火呢,谁晓得前些天却被大夫诊出花柳病来了。
她一个从小不喜政事的小贩子都晓得这个理,一城的牧守却只知清谈问道。
“哎,你如何跟个小媳妇似的,说不得一句就要哭了?”看他拉长脸不欢畅地噘着嘴,钱玉又好气又好笑,“我又没怪你。”
“哎,哪能啊,跟着少爷,小的干劲足着呢!”钱多拍拍肚子,嘻嘻笑着道。
就因为要买那些荒地,要管治流民,少爷连米铺都蠲了出去,别看少爷整日抱着个算盘打来打去的,可他们现在是只要进项没得进项,光靠着卖米攒来的银子支撑着走,筹算盘又有甚么用?
木雪听着,心机一动,“你们少爷她……想要吃米糕?”
而凭着她对钱珠的体味,她更信赖,会是后一种环境。
“派几小我盯牢他。”木雪点头游移道,“人道本……恶,他既然做了很多年的暴徒,一时半会儿习性该是改不了的。虽说你们少爷给了他差事,可看他模样,却不像是会做端庄事的人。”
“不必了。”钱玉温和笑笑,接过茶啜了一口,看他还鼻青脸肿地站在本身面前,“你脸上的伤,没要紧吧,如何现在还是青紫的?”
钱玉淡淡一笑,“我看是你本身想吃了吧。”
说到此处,俄然住了嘴,长叹口气,“我也说不得他,毕竟,唉……”
“是啊。”钱珠点头,感喟说着,“早晓得就该把魏大娘留下来的,可惜少爷说那掌柜的为人不错,他不能夺了人酒楼的金字招牌也不能不让□□房好生坐月子,不然啊,哪能让少爷连一块米糕都吃不上呢。”
“小的不是怕少爷见怪小的,”钱多噘嘴道,“小的是替少爷心疼银子。少爷您说说,我们好生卖米不好么,做甚么要去搅事,做甚么要去管城郊的那群流民啊,他们前些日子还想着坑我们呢,他们是死是活,关我们甚么要紧啊。”
如果不是钱珠与她有隙,那就只能是,是钱玉不准她来问本身。
城外流民充巷,县守却一意紧闭城门任他们自生自灭,惹得青阳城郊四周本来的住民也不得安生,田里稼菽尽数被那些流民糟蹋了去,围着县城四周竟有百亩荒地。
可让少爷一人买下那些荒地,又跟逼他们走进死胡同有甚么两样呢?
钱玉苦笑着点头说,“当初过来青阳,只想到这里奖商贾课桑,却忘了好生顾虑这里战事祸乱,我本觉得那清河王出身帝王之家,该多体恤百姓才是,现在看来,那陶老头说的对,实在他该是不知祖宗建业之艰的纨绔无疑了。”
仿佛内心被刺了一下似的,木雪衰弱笑笑,“是么,你们少爷她……还在驿馆,她每日都……很忙么?”